方盈盈搖頭,旋即眉頭一皺,哼聲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香桃知道小姐這是在罵人,於是更愁了,小姐果然是被沈公子傷了心了。“小姐,您不要多想,公子是忙於公事,待他忙完了,就會來陪您了。”
看著香桃憂傷的神情,方盈盈才意識到己現在表現的像個怨婦。
這不符合她的形象啊!
“香桃!”方盈盈雙手拍在桌上,嚇了香桃一跳,“端盆溫水來。”
香桃答應著,忍不住好奇問:“小姐要溫水做什?”
“洗臉,化妝。”
“您不是已經化妝了?”
方盈盈每天起床後都會認真化妝,基本都是清新裸妝,看著然舒服,而且是越看越好看,一天來都不會脫妝。
“重新化一個,然後咱上街逛逛。”
香桃明白了,小姐這是要上街散心呢,她雀躍地去準備。
方盈盈化妝的時候,讓香桃去書房,告訴沈騫她要上街買東西。
香桃以為她這是想暗示沈騫陪她一上街,心裡有些忐忑,覺得沈騫多半是不會去了,或許連這隱晦的暗示都聽不來。
回來的時候,她又一臉憂愁。
方盈盈一邊對著鏡子畫眼線,一邊問香桃:“他說什?”
香桃低聲說:“他說知道了。”
方盈盈沒什反應,眼線畫得很穩。
不多會,塵風來了,帶來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這方盈盈的反應很明顯。
她掂了掂繡工精美的錢袋,滿意地說:“應該夠花了。”
在聽到“應該”兩字的時候,塵風禁不住皺了一眉,這裡面的錢足有他兩月的月奉,而她這是打算一天就花完。好在主子掙的錢不,也一直沒別的花銷,不然的話吃不消。
方盈盈拿到錢之後就叫塵風回去伺候沈騫,沒別的話。
塵風回到書房,沈騫放手中的筆,抬頭問:“她要買什?”
塵風回:“屬不知,夫人沒說。”
沈騫又問:“她說了什?”
塵風:“她說‘應該夠花了’,聽起來是要買貴重物件。”
沈騫:“她還說什?”
塵風:“沒了。”
沈騫以為她會說聲謝,不過沒說也什。
塵風沉默片刻,糾結一還是把想說的說了。“夫人她……精心打扮了一番。”
沈騫怔了,說:“派人跟著,保護她的安全,別讓她發現。”
***
沈宅離鬧市不遠,乘馬車只需幾分鐘。
方盈盈讓馬車停在街,帶著香桃和一名小廝逛街。
她裝扮美麗耀眼,很快就吸引了許多驚豔目光,有人在打探這是那家的夫人。
方盈盈落落大方地走在人群中,有時對上路人的目光,她還會回一個微笑。
這條街是城中最繁華的地段,附近住的都是達官貴人,街旁店鋪都裝潢精巧,乾淨整潔 。路旁的攤點整齊排列,商品琳琅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方盈盈邊走邊看,幾乎走幾步就遇到喜歡的東西,是明明不差錢的她愣是忍著
不買。
香桃看不懂了,問:“小姐,您不是很喜歡?為什不買?”
方盈盈說:“這些都不是我要買的東西。”
香桃:“那您到底要買什呢?”
方盈盈的目光鎖定前方,“第一樣要買的在那裡。”
她快步走過去,香桃小跑才跟上。
第56章 原來是沈騫的老相識。
方盈盈的目標是百寶閣,店如其名,商品種類繁多,且都是精品,價格也讓一般人望而卻步。
她曾經進去逛過一次,那次還是收到了觀的稿費、以為暴富了的時候。當時她看中了一顆粉色的珍珠,打算做成項鍊。她還想象了己戴上之後的模樣,然後一定要去問沈騫好不好看,趁機勾引。惜聽到報價之後幻想就破滅了,那是要她傾盡所有私房錢才買得起的小珠子。
香桃在身後悄悄扯了扯方盈盈的衣袖,小聲說:“小姐,這裡的東西都很貴。”
就算沈騫給的錢不,但到了百寶閣,那就只是零碎小錢。
方盈盈笑容甜蜜,看著香桃,答非所問。“夫君成日送我東西,我日也要回贈一份禮物,這樣才不辜負他對我的情意呀。”
她的聲音不小,足以讓周圍本就關注她的人聽見。
香桃錯愕片刻,雖然仍是不太明白小姐的用意,但也很配合地說:“小姐的心意,公子一定會感受得到的。”
方盈盈一臉嬌羞,妥妥的幸福小女人姿態。
周圍人群開始竊竊私語,不管他是褒是貶,方盈盈都很滿意,她要的,是熱度。
最近關於她和沈騫話題冷了來,一是覺得火候差不多了,二是維持熱度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那日見過李玉瑄和丁昌明,知道了更多劇情之後,她考慮了很多,加上這兩天沈騫的態度轉變,使得她重新來刷熱度。
步入百寶閣,方盈盈腳步不疾不徐,背脊挺直,面上保持著從容淡定的淺笑,大家閨秀的氣質拿捏得十分到位。
曩中的錢財以不多,但要讓人以為她腰纏萬貫。
門前特意換妝容,就是要從清秀佳人變身為貴氣闊太。
果不其然,店中的夥計堆著笑臉迎上來,身子微躬,比上次她來時態度好多了。
“這位夫人裡邊請,不知您想要些什?小的給您呈上來。”
方盈盈目光隨意一掃,旋即徑直走向陳列文房寶的櫃前,說:“我要那隻筆。”
夥計熱情地應了聲,繞到櫃檯後面拿方盈盈指定的狼毫毛筆,雙手遞給她,時展開了一頓吹噓拍馬,說她眼光好什的,然後給她推薦了幾款價格更貴的筆。
方盈盈也不問價格,認真地對比,最後認定了最先看中的那支。詢問價格,夥計眼珠子轉了一,問她是否還要些別的。
方盈盈說:“這是送給我家夫君的,給夫君送禮宜不宜多。”
夥計不解,“為何宜不宜多?小的頭一回聽到這種說法。”
方盈盈:“多了就成了平常,就不會珍惜,物以稀為貴嘛。”
夥計神色有些複雜,對他而言賣東西宜多不宜,一時又不知道怎改變這位顧客的觀點。
香桃聽了方
盈盈的話,問:“那公子成日送您禮物,您又那珍惜。”
別的她不知,小姐想讓大家都認為沈騫對她很好這件事,她非常清楚,所以有機會就要重申幾遍。
“那是因為女人想要的東西太多,永遠都不會滿足,而男人想要的多是那些虛的,身外之物於他而言太容易得到,就不稀罕了,除非賦予特殊的意義。”方盈盈說的一套一套的,香桃聽的連連頭。
夥計確定了方盈盈只要一支毛筆之後,報價格。
方盈盈聽了在心裡冷笑,這價格比上次她看珍珠聽到報給別人的貴了整整一倍。她微眯眼眸看著夥計,聲音微沉,問:“難道我看起來人傻錢多?”
夥計愣了一,琢磨她話裡意思之後立即否認。“小的不敢、不敢,這支筆用的是上等的狼毛所制,做工精良,是萬里挑一的精品,這個價格十分公道。”
方盈盈冷笑聲,“想訛我,就不怕我家夫君知道了找你算賬?”
夥計陪笑臉說不敢,套路化地說去問掌櫃不再點。他態度卑微,眼中卻藏著不解,不知道她中的夫君是何方神聖。
恰好在這時,正在另一邊挑選首飾的女子轉身走過來,笑著說:“原來真的是盈盈,剛才怕認錯了。呀,不對,現在應該稱你為沈三夫人才對。”
一聽“沈三”三個字,夥計的臉色就變了,說話都不利索了。“夫人請、請稍候,小的立刻去請掌櫃。”
沈騫惡名在外,震懾作用不是蓋的。
方盈盈狐假虎威地哼了聲,夥計撒腿就去喊掌櫃。而後她注視著走來的女子,腦子裡迅速搜尋,卻找不到關於她的任何資訊。
無奈之,她看向香桃,卻不想香桃一樣懵,搖頭表示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