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像往常一樣跳起來吼她，而是生生忍了來，把她攬進懷裡，又閉上了眼睛。

這個傻丫頭己說的話都忘了，戒指又不是隻買一對，紙婚，木婚，錫婚，都以買。

她也忘了，如果他不離婚，馬上就是他結婚十週年。

他去卡地亞買了戒指就一直戴著，至於她的那隻鑽戒——

他又睜開了眼睛說道：“我明天去德國找個人討論，要待上一週，然後就回上海。”

“那你什時候回美國？”

“九月，”程然說，“十二月開始學術休假，我在上海會待一年，之後處理好就全職回國了。”

他隨身帶著那枚戒指，原本也是要回國跟她求婚的，沒想到她來了瑞士。

程然透過車窗，望著那高高聳立的雪白山峰。

既然來了，就在阿爾卑斯山脈的最高處跟她求婚吧。

他低頭看著懷裡的苗小青，握著手機，已經睡著了。

他的嘴角溫柔地彎起，小心地抽手機，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才點開了記事本，將那幾段記錄又看了一遍——

程然，你知道嗎？我回科大了，系辦大樓外的洋紫荊好像長得更高了，樹幹也更粗了，我在鋪著洋紫荊落葉的灰磚道上，來來回回地走了十幾遍，我聽著腳步聲空寂的迴響，手機播放著我和你，還有杜弘，徐浚，吳繁，我全員為了慶祝黎若谷離開，去吃燒烤那次的錄影，那時我說說笑笑，吵吵鬧鬧。現在，我很寂寞，也很惆悵。就像洋紫荊一年季都會落葉，我也從沒有一天停止過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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