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一！你給我快點滾回鎬京去！眼不見為淨！”謝桓氣得憤憤摔筷，額角青筋和他的嗓門一起扯動，“還有謝不辭！你也是！我不管你去哪裡，別在鳳陵城裡留著礙眼就是！”

“問題是，阿爹——”謝容華好不容易緩過勁來，認真問謝桓，“我既然欲在北地登基為天子，該由誰來繼承鳳陵城？”

“畢竟我家中確實有靈石礦啊。”

她輕咳一聲：“倘若不必拘泥在嫡系子弟裡的話，旁系也應有個足夠色挑得起擔子的才是。”

迴應她的是一場響亮的摔門聲。

謝桓甘願認輸，暴棄。

朱顏面前不拔劍，拔了劍也打不贏。一個兩個全是祖宗。

行吧，他滾。

在這個閤家團圓，大家歡聲笑語說著些吉祥話，時辰一到，就披上厚厚的新衣，喝一碗熱湯喝得渾身暖融融，從手到腳活起來的熱血足以抵禦外頭的嚴寒，再去放上煙花爆竹，與紅燦燦的燈籠一起映亮半邊天的大好日子裡——

謝桓一個人孤獨地在房中挑燈坐到天亮，甚至藏在袖子裡的壓歲錢還來不及發。

一聽就非常淒涼，惹人落淚。

謝容華對著在場的人無辜攤攤手。

朱顏不語，不過面帶笑意，瞧著不是像被她惹惱的樣子。

謝容皎想了想，言寬慰她道：“阿姐，無事。平平安安吃完一頓年夜飯已是意外之喜，該多謝你才是。”

他原本估計著吃到一半開打，連勸架的言語和拔劍阻攔的姿勢都提前預備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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