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旅遊旺季，前往斯堪的納維亞的飛機內座無虛席。

側身走在狹窄的經濟艙走道上，姚飛羽壓低帽簷，向上扯了扯罩，只露一對冷且濃的眉眼。

“小羽，上飛機了嗎？”剛找到座位，手機響了起來。

“大哥，”姚飛羽調好椅背，伸直長腿：“剛坐上。”

“什艙？”

“商務艙。”姚飛羽面不改色地說道。

旁邊的乘客驚異地望了他一眼，只看清這年輕人正握著手機的修長蒼白的手指，一雙典型的、藝術家的手。

聽筒對面的姚家長子挑剔地說了句還行，繼而叮囑道：“家裡的事你不用操心，門在外用不著委屈己……”

“知道了，”姚飛羽打斷了他大哥的絮絮叨叨：“謝謝大哥。”

“……機門已經關閉，請您關閉手機等電子裝置，並繫好安全帶。現在為您播放安全須知錄影，請留意收看。我全體機組成員將竭誠為您服務，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將手機調到飛航模式，姚飛羽戴上耳。這幾天斯堪的納維亞有一場藝術巡迴年展，屆時他最欣賞的一位畫家也會到場。

黃昏如蜜蠟一般，在菸灰色月影的點綴緩緩融化。除去望不到盡頭的金紅色光團，天空的主色調仍是一片蔚藍。

飛機漸漸化為一柄小而利的箭，穿梭在這幅造化而成的綺豔宏大的畫卷之中。

氣流剛剛趨於平穩，一位褐發的亞裔空姐處張望，像是在找什人。

高跟鞋聲在姚飛羽坐的那排停了來：“請問是姚飛羽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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