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騫坐在沙發上，剛洗完的短髮溼淋淋的，還在滴著水。窗外樹影凌亂且蓬鬆，牽動著他略空洞的目光和思緒——

十七歲的他走在校園的林間小道上，一名穿著球衣的男生看到他，遠遠地對他招了招手：“何凡騫，你不是轉學去國外了，怎回來了？”

“你丫的，好久不見了，”見到舊友，何凡騫也激動起來：“那邊還差些資料，我回來拿。”

“唉，我還以為你又轉回來了，”男生放夾在肘窩的籃球，熟練地在指尖運了個球：“子，來一場？”

何凡騫好久沒打球了，正好天穿了AJ，他脫外套，和檔案袋一起包裡：“乖子，你爸爸我來了。”

二人我推你閃，你搶我避，交錯扭轉的步伐間，鞋底與操場的水泥地面來回摩擦，發沙沙的聲音。

白線邊緣，他兩腳蹬地，雙手持球，食指中指一撥，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沒進籃，遠遠地飛到了隔牆外的柿林裡。

“我去撿球。”何凡騫一身熱汗，匆匆繞進樹林裡。

正值深秋，紅彤彤的果實像一個個小燈籠，累累地掛在枝椏上。風吹過，幾片樹葉翩然飄落。

何凡騫先在路上找了一圈，又跑到樹，層層地毯似的枯葉發清脆的碎裂聲。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彎腰，雙臂撐在膝蓋上，氣喘吁吁著打算歇一會。

一陣風吹過，樹葉撲簌簌地抖動著，幾片落葉攜著飛塵迷了他的眼。

“是你的球嗎？”耳邊傳來男生清亮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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