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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是說和朋友一起嗎?茶久吃驚地看我。
嗯但是最近不太想麻煩他了,其實我之前是借住,現在再說給錢什的,感覺有點所以就想著乾脆搬來比較好。我說著半真半假的理由。
茶久的眼睛亮起來,那太好了!過兩天我一起去看看房子吧。
居然就這順利定來,我己也沒想到,啊好啊。
是一直苦惱的事情被解決,她忽然開心地抓住我的手,天以請你吃飯嗎?
我被嚇了一跳:但是還沒完全確定來而且我也並不是幫忙,只是剛好也要找房子
沒關係!就這說定了!茶久的眼睛彎起來,甜甜的。
好的我也不好拒絕,就答應來。
剛從後廚幫完忙的秦沉聽到我的對話,擠到我兩人中間,把頭沉在我的肩膀問:你要去吃飯嗎?以加我一個嗎?
我快速用手頂起他的額頭,剛要拒絕,茶久已經回他:好啊。
秦沉衝我得意地扯嘴。
我使勁彈了他的腦門。
嘶林杏初!
他還沒來得及衝我發脾氣,已經被客人招呼過去。
茶久一臉曖昧地看向我:他,喜歡你吧?
誰?我裝作不懂。
秦沉啊。
我點頭:哦,那是正常的啊,我是親戚。
親戚?茶久驚訝地看我,連手裡的咖啡豆都沒拿穩,我趕忙上去替她扶正袋子。
我是表姐弟。
真是危險啊。她露曖昧的笑容,看他那個樣子,是真的很喜歡你。禁忌之戀嗎?還挺有意思。
我頭疼地看向秦沉,他正衝客人禮貌地微笑著,只不過是年沒見,他的外表就變了很多,從一個稚嫩的鄰家男孩變成了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
想到一週前他拽我衣領的力度,我不住嘆氣,我啊,是給己找了個多大的麻煩啊。
覺得頭疼嗎?杏初忽然問我。
啊?
被己並不喜歡的人喜歡著,是不是一件很頭痛很麻煩的事情?她淡淡地說,眼光也落在秦沉身上,我卻覺得這句話並不像是在問我。
我剛想張,有客人按鈴,服務員。
茶久衝我微笑,剛才臉上的傷感像是錯覺,一閃而過,我去吧,你就在這邊負責外帶的點單吧。
好的,謝謝。
頭痛嗎?也許並不是吧。
我想起很多年前,我各種蹲守祐,製造各種偶遇,他不拒絕也不在意,那個時候他在想什呢?也許是有比沒有好吧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稀裡糊塗地交往,分手倒是清清楚楚毫不拖泥帶水。也是了,開頭和結尾都是我挑起的,他確實不好說什。
我突然有點開始心疼百里祐,被不喜歡的人強行拉近又拋棄,真是慘啊
秦沉忽然抬頭,目光和我撞到一起,他衝我眨了眨一邊的眼睛。
真憐,無論是喜歡的人,還是被喜歡的人。不兩情相悅真的太慘了。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多我喜歡你也剛好喜歡我的美好劇情。
找個時間對他說明白吧,畢竟是我的表弟,不再
變成第二個我了。我家這種愚蠢又固執的虐狂思維,就在我這一代徹底結束吧。
也許是有了一個莫名的目標,之後我幹活也賣力了起來,晚班交接之前,就提前完成了天副食的銷售定額。晚班吃完飯來交接的員工都舒了一氣,一個勁地誇我。
太好了,我還發愁,要是天再完不成的話,店長會在半夜偷偷哭泣。你說對吧?
被問到的女生淡淡看了我一眼,她是那天我面試碰到的人,雖然經常打照面,卻還沒怎說上話,連名字也不清楚。
嗯。她簡短點頭,像是心不在焉。
還在等著她接話的人,因她冷淡的迴應尷尬地停在一個誇張的動作上,氣氛有一瞬僵硬。
秦沉適時插進話來:我該班啦,之後就交給你了。辛苦了。
那人有了臺階,趕緊回答:好的,好的。
彼此互相問候完,換完衣服,我和茶久還有秦沉推開咖啡店的門。
很快就走成三人一排,茶久在我左邊挽起我的胳膊,新來的那個女生,感覺很不好相處啊。
秦沉歪過腦袋,湊近:在說誰?
我意識地拉點距離。
茶久發現,拉著我往旁邊側了一些,小男生,不要這八卦。
秦沉追過來:你在說吉深深嗎?
茶久點頭:你這個語氣怎回事?很熟悉?
她學校就在我學校隔壁,她很有名,而且我之前在比賽上也見過幾次。
什比賽?喜歡八卦的茶久來了興趣。
無線電。
哇哦,看不來啊。
不知道從哪來的異樣感,突然迫使我停腳步。
怎了?秦沉的俊臉湊近,像是一隻擔憂主人狀況的大毛狗。
我搖頭,習慣性地摸了摸他的頭,但立馬反應過來,尷尬著收回手,沒事快點走吧,還不知道天要不要等位。
是錯覺吧總感覺有人在盯著我。
我撫了撫己的脖子。是天工作太努力了,吃完飯就早點回去泡澡睡覺吧。
之後這股異樣並沒有消失,等到我進了飯店以後反而強烈起來,我多次小心翼翼地去檢視,並沒有發現什異常。
我去拿生菜還有小料,杏初你還跟以前一樣只吃普通的燒烤醬料對吧。
啊?我喝一檸檬水,叫我嗎?
對啊。秦沉擔憂地看著我,伸一隻手撫上我的額頭,也沒有發燒啊。
我猛地後仰身子,和普通一樣就好!
好的。反正順便,茶久你的我也幫你一起拿了好了。
好呀,謝謝。
秦沉一走,茶久就湊近我:你其實不用這敏感呀,身體接觸家人也是會有的吧?太敏感了,反而時刻提醒秦沉你太介意他了。介意的話,有時候不一定是拒絕的訊號哦。這個年紀的男孩,太容易以為是了。
我皺起臉,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掌握和他的距離,以前熟絡慣了,不過那個時候我只把他當鄰家小孩,現在看來是不行了不過我有想著和他聊聊。
聊什?我不喜歡你,別再這樣了?茶久進一醃製的桔梗,他絕對會回你我喜歡
你是我己的事情。她梗著脖子的樣子學得太像,我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他真的這說過?
那還沒有,倒是我己和別人這說過。我不覺地漏心聲。
茶久沉默兩秒,拉過我的手,立起己的手輕輕和我擊掌,臉上露燦爛的笑容:看來這羞恥的過去你也有啊,我簡直是羞恥小分隊的好姐妹嘛!這我更想跟你住在一起了,我最近就趕緊去看房子吧。
我笑著答應。
有手機在桌面震動起來,我意識地去拿,發現不是己的手機在響,連忙和茶久道歉:抱歉,我以為是我的。
沒關係。茶久看一眼就直接結束通話。
我眼尖地瞥到螢幕上顯示著柯元遲,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但根本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還是聽過。
為什不接啊?
不知道接了說什好。
我小心翼翼地問:是你前男友?
不是。她露苦笑,是我的發小,青梅竹馬在一起二十多年。他是被領養的,兩三歲的時候就被己的父母丟給親戚,也就是現在的養父母。我是鄰居,因為我的哥哥也是養子吧,他很投緣,所以我記事起就跟在他倆屁股後邊。我哥哥長年臥病在床,又是爸爸帶來的養子,我對他的感情一直很複雜
我幫她把杯子裡的水添滿,遞給她。
謝謝。茶久握著玻璃杯,非常用力,指尖都有點泛白,都說青梅竹馬最不容易成為戀人,是我一起共享了我內心陰暗的一面,或者我對他太過依賴,我很然地就喜歡上了他,剛才那句矯情話我也說過。
他怎說的?
他什也沒說,但是我真的開始交往了。大概就三年,他的親生父母來找他,他搬家轉學走得很快,然後我就分手了。不過那三年我是真的很開心。
你說的分手嗎?
不是,他說的說實在的,到了天,我也不明白他分手那天說的那些話指的到底是什。他從小就是很喜歡藏事的小孩,從來不表現己的內心真實的想法,結果即使表露了,我卻還是不懂他。也許人和人的緣分就這淺吧。
但是,你還是很喜歡他。
這個也許吧。茶久的眼神落在一旁的手機上。不過,是我在一起時間太長了。他走了沒多久,我哥哥也去世了,我常常想,夠真的懂我的,大概世上只有他一人了。但他現在好像有了新女友,我也不得不往前走了。
我垂眸,不知道該說什好。
她暢快地喝一大杯水,衝我彎起眼睛,啊太好了,我一直想找人說說這些,現在跟你說了以後,我突然覺得沒什了。人啊,是治癒力非常強的動物,即使再難過,也會被時間裹挾向前。
之後的茶久非常亢奮,我不知道她是終於放心結,還是用活潑強力掩飾己的難過,我大快朵頤,在她的感染,我把被盯著看的事情早就拋向腦後,跟著她也喝了很多啤酒。
我跌跌撞撞地回去,雖然意識已經不是很清醒了,但還繃著一氣,等開啟客廳的燈時,我稍微放鬆了一些。
偌大的空間只有我一人。
我站在原地傻傻地笑,太暈了,已經不知道己是開心還是別
的什的情緒了。
我沒力氣洗澡,只是覺得渴,客廳裡的熱水壺被我喝大半,我又頭暈眼花地爬上床。
不需一時,我很快沉進夢裡。
是我和祐說分手的那天。五月的空氣裡鋪滿花香,和青草的香氣混在一起。我怯生生地說完,等著迴應。
祐抿著唇,站在幾步開外看我,眼裡滿是不置信,一秒,替換成密密的恨意,我還沒仔細瞧清,他就幾步鉗住我的雙臂問我:你是認真的嗎?
我把頭點的重又沉,生怕己後悔。
他倒退了幾步,甚至還驚慌失措地踉蹌了一,我想去拽他的手,很快被他揮開。
他生冷地看我,像是在看什怪物。
對,就猶如現在。
是夢中夢嗎?還是夢魘?
祐緊緊掐著我的脖子,眼睛紅得像是要滴血,漂亮的臉上卻浮現悲傷的表情。他聲,半是引誘半是威脅:說!說你不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