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意突然就意識到了什,心裡頓時感到陣陣的難受。眼眶瞬間紅了,溢滿淚水,明知意捂著心,怎會這難受呢?
她就是殿心心念唸的女子吧。所以,三姐姐說的沒有錯,她猜的也沒有錯。
她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替身罷了。
淚流不止之時,門外似乎傳來了福公公的聲音。殿要回來了,明知意意識這一點趕緊回過神擦乾眼淚。她不知道這個機關她是如何開啟又要如何關回來,緊急之就試著把小匣子擺正回原處,果然,被開啟的架子動收攏回來,恢復了原來的面貌。
只是此刻她的心,卻已不復以往的心悅。
書房被開啟,晏行墨這時走了進來,也順夾帶了一陣門縫處的寒風。明知意的失神也被這一陣冷風給吹醒了過來。
“臣妾見過殿。”
“怎哭了?”明知意低頭行禮,晏行墨一進來時,就注意到了她泛紅的眼眶。
“臣妾沒有哭,是過來路上風沙吹進了眼裡,這才揉了幾變紅了。”明知意不知道這個理由是否笨拙,殿會不會信。
很明顯,晏行墨是不信,只是他沒有去拆穿。
“你身子尚未好就過來找孤,若有什急事派人來說一聲便是。”
“臣妾聽福公公說了,殿夜以繼日處理公事,臣妾是擔心殿身子受不住,這才想要過來看看殿。”
“就為這事?”晏行墨盯著前面終於抬起頭,卻帶著躲閃神色的女子。
“不然殿以為還有什事嗎?”
這明顯帶著情緒的話一說來,明知意就將頭擺向了別處。
這意氣用事的舉動讓晏行墨以為她在怪他這兩日的不理睬,隨即有些破涕為笑的將人圈在懷裡,抵在她的青絲上,“這兩日,是怪孤沒有找你嗎?”
明知意沒有回答,她心裡難受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臣妾沒有,也不敢責怪殿。”
晏行墨這時哪裡還聽不懷中的女子話中帶著的低泣,無奈鬆開了懷抱,右手手指強迫勾著眼前女子的,令她不得不抬起頭來。
果然,就見明知意眼裡著一包淚,泫然欲泣,好生憐。
“到底怎了?”晏行墨終究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果然,明知意麵對殿,她無法假裝沒有剛剛看見的事情,淚水再次奪眶而,“殿,臣妾只想問您,雲卿是誰?”
聽到這個名字從她中念,晏行墨當身形一頓。
第47章 甜蜜 “殿一直都很好。”
“雲卿”二字從明知意中念來的時候, 晏行墨瞳孔微縮,身影一頓,立在那裡沉默不語。
這個名字, 對於晏行墨來說, 是前世的執念,是生的追逐。而如執念之人卻站在他面前, 問他雲卿是誰,他該如何回答?
雲卿就是你啊!晏行墨心知不直接這告訴她。
等他緩了緩心緒後不得不思考,她從何得知的名字。首先,晏行墨就排除了明知意有前世記憶的想法, 不然她也不會提這個問題。
這一世,原本篤定知道雲卿的只有他,之前給祁六的畫像並沒有署名,現在或許還有簡淮王。晏行墨
始終派人盯著簡淮王, 深知這兩日他未有與太子妃聯絡的任何動作。那最後就只剩一種, 就是他不在書房時她已經無意觸碰到了機關,發現了牆壁上的畫和畫上落款的名字。
晏行墨思慮至此心裡就有了主意, 如果這事不解決怕是誤會越來越深。本來只是想讓她好好靜一靜,不打擾她休養身子, 沒想到卻引發更深的誤解。
“孤與你說過的一直都沒有變過,你不是誰的替身,孤亦未曾把你當做替身。”
明知意抽抽搭搭沒有回覆, 那委屈至極的模樣, 分明是不信的。
無奈之,晏行墨耐著性子牽住她的手走到剛剛的小匣子處,擺動匣子,如剛才明知意所發現那樣, 架子一分為二後,畫像現。晏行墨瞄了眼她,見她絲毫沒有驚訝的樣子,便知他猜想的沒錯了,然後上前將掛壁上的畫取了來。
晏行墨把畫攤開鋪在案桌上,也將明知意拉到案桌旁,此時畫上女子的一顰一笑在她眼前放大,明知意直覺胸腔裡的悶氣更甚,殿這是何意?
“在遇到你之後孤就一直想這做了。”說著,他拿起狼毫,執筆在畫中落了明知意這三個字,將“雲卿”二字覆蓋住了。
“殿,您這是?”明知意此時由難受變成了疑惑。
“孤因當年那場意外的高燒後夢到了很多東西,孤不知為何總會頻頻夢到一個女子,後來就將她畫了來。孤一直以為這無非是個夢,夢裡的牽連孤想要查清楚這女子是否真的存在。雲卿二字不過是夢中偶然聽到,如孤有你了,世上再無雲卿二字,往後只有孤的知意。”
聽完殿這一長串的解釋,明知意紅彤彤的眼眶裡,那雙清澈發亮的眼珠子瞪得如銅鈴般大,而她心中的震驚不謂不大。
原來畫上的女子只是殿夢中的女子,不僅現在殿夢裡,她的夢裡也現過,其中是不是有著息息相關的聯絡?明知意此時還猜透不來,在她的潛意識裡,夢中的女子哪怕長得跟她一眼,給她的感覺卻又不像她。所以,夢中女子的現是一個契機,在這個契機之殿找到了她,而她並非是替身。當真是她誤會了殿?
“你若不信,孤以當場撕碎這畫重新為你畫一幅。”明知意的沉思被他當作了還不願意相信,眼看他要伸手將畫撕了,明知意這才回神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要破壞的動作。
“殿,您別撕。”明知意不知為何,聽了殿的解釋釋懷之後,如看著這畫,竟然不覺得礙眼了。殿親做的畫她不忍被毀,如上面還屬上了她的名字,明知意更捨不得了。
“殿,這畫中女子既然與臣妾相像,臣妾想這也是一種難得的緣分。”明知意繼續說,“不若,您將這畫贈予臣妾吧。”眼裡帶著期待看向他。
晏行墨聽這話便知她接受了這個說辭,其實他己也覺得這個解釋並沒錯,雲卿也是前世的她,夢裡的也一直都是她。“當真,萬一哪天你看著這畫不舒服了,會又怪起孤來。”
“不會的,是臣妾之前誤解了殿,這事臣妾給殿賠個不是。”明知意收回了手,想要行禮道歉,還沒有蹲身就被男子拉過來抱在了懷中。
“所以,這是不再惱孤了?”
適才還特別難受的心情
,已經一衝而散,舒暢過後明知意頓覺羞愧,“臣妾從未對殿惱怒過,臣妾對殿只有……只有喜歡,之前不過是一時想岔了。”
“小醋罈。”
三個字立即讓明知意羞紅了臉,如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己對殿的喜歡,不是一開始的怯與慌,而是帶著會吃醋會生氣的喜歡。
晏行墨看著懷中桃羞杏讓的女子,心裡某一處柔軟了起來。空氣中不知不覺流動了旖旎的氣息,只見隨後男子低了頭,一子吻住了桎梏在懷中嬌柔的女子。
明知意漲紅了臉,掙扎中發糯糯的聲音:“殿,臣妾風寒未好,會傳染。”
“無礙,孤的身體向來很好,你應該知道。”瞬間,明知意會意的嬌紅惹得男子更為情動,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書房外,福公公還等得有些著急,太子和太子妃進去這久了應該是和好了吧。正躊躇間,就見明知意披好了斗篷,頂著一張潮紅的小臉走了來。玉竹立即迎了上去,跟著太子妃回寢宮。
眼尖的福公公哪還看不這其中之意,喜笑顏開恭送太子妃後,為己這個提議得了個好結果而沾沾喜。以後東宮的日子又好過了!
不兩日,明知意的風寒就好了,而這一天難得了大太陽,一掃之前陰天時的死氣沉沉。天氣大好,晏行墨有心讓她散散心,便提了要帶她去宮外逛逛。
“真的?殿您對臣妾真好。”明知意雙眼放光,就差沒跳起來了。她感覺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好好去宮外逛上一逛。
“這時才知道孤的好?”晏行墨故意道。
如敞開心懷的明知意,不再像以往對太子又敬又怕,已經會抓著太子的手臂輕輕撒嬌,“殿一直都很好。”
東宮外的華蓋馬車已經準備好,晏行墨扶著明知意上了馬車,己一個健步就跳了上去。寬敞暖和的馬車廂內,晏行墨將人擁在懷裡,感受著懷中女子的興奮,他的嘴角亦不覺揚起。
許是太久沒有來了,明知意時不時掀開車帷,看看一路熱鬧的街景。
日因這難得的好天氣,被悶久了的百姓紛紛上街,甩賣的甩賣,閒逛的閒逛,吆喝聲、交談聲等聲聲不斷,好生熱鬧。明知意也被這番喧鬧感染到了,陽光灑進來,照著女子眉歡眼笑的面容,更顯得嬌俏人。
兩人褪去了東宮裡的華府打扮,渾身的高貴氣質在人群裡也顯得鶴立雞群。了馬車後,晏行墨就緊緊跟隨她,讓她放開了逛,但凡是她多看了幾眼多摸了幾的,太子都讓身後的侍從付錢拿好。
逛了許久,又被殿帶去知名的酒樓填飽肚子,明知意臉上開心滿足的笑容一直掛著,在這街上不經意間已經惹得路人頻頻想偷看,只是感受到女子身邊的男子冷厲的眼神,只敢在背後再補上幾眼。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到了如意坊。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殿的地方呀,天她心情特別好,便拉著晏行墨一起進了如意坊。
王掌櫃正對著賬,見到了他一行人進來,趕緊放手中的賬本恭迎他。
留一句“不用跟著”,晏行墨徑直將她帶上了三樓,明知意敲了敲空無一人的周,“殿,這裡怎沒人?我就這不打招呼就上來了,會不會不妥?”她還記
得,這如意坊不是想上來就上來的地方,殿應該是和這的老闆相熟。
“這如意坊是孤的產業,你說孤不上來呢?”晏行墨似笑非笑看著她,他就喜歡看她偶爾吃驚的樣子,就像只柔柔的小白兔,甚是愛又柔軟。
雖是驚訝,但明知意也反應了過來,“那殿第一次見臣妾時,是不是故意的?”
“嗯,孤是故意的。”故意想見見你,想重新認識你。
所以,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殿一直都在留意她,並且一直在保護她嗎?明知意此刻終於明白了回京後與殿的每一次遇見,原來並不是恰巧碰見,而是有意現,這種種的安排讓她心裡覺得像是抹了蜜,黏黏的,卻又甜甜的。
無論如何,有殿這份對她的處心積慮,明知意此時完全放了對替身一事的介意。殿,定然是喜歡她的。
兩人在樓上喝了茶休息好之後,眼見是落日之時,只好樓準備回宮。
如意坊的門不遠處,宋嫣然眼看著太子滿眼愛意扶著明知意上馬車,被扶的女子滿臉藏不住的嬌美。
她心裡的嫉妒滿滿當當,恨不得上去將她的臉撕爛。
上次貿然去見,不僅沒有讓明知意有了妒忌之心,反而讓她與殿越離越遠。而明知瑤一事她也聽說了,哼,想不到明府之女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不行,她不再坐以待斃默默等待機會了。
第48章 初雪 孤許你一個心願。
大雪之日, 京城半夜裡了入冬來的第一場雪。雪花紛飛,鋪天蓋地,到了清晨便已積上了一層白白的薄雪。
那些早起的宮女看到這飄落的雪花興奮地驚歎一聲, 瑞雪兆豐年, 任誰都替每年的第一場雪心生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