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一根黑色的藤蔓,從他領間探了一點尖。君晏山只看見一點點形狀,就是這一點點的圖案,卻莫名讓他感覺有點熟悉。
那種熟悉的感覺惹得君晏山心頭狂跳,總覺得那像是什禁忌又危險的東西。
他忍不住又主動湊近了一點,想要看得更清楚些。謝雪樓沒有躲開,惹得君晏山還要抽空去想這人是不是就盼著‘陸青禾’往上湊呢,不過很快他又反駁了己這個念頭,他還是覺得謝雪樓不是那樣的人……雖然他確實聽到了謝雪樓跟‘陸青禾’表白。
什破事啊……
君晏山的鼻息噴在了謝雪樓頸部的肌膚上。
一開始的時候他瞳孔擴散了一些,似乎進入了一種奇妙的感觸裡,不過很快他又回過神來。
從月見灣來後,他消沉了兩天,隨後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謝雪樓之前一直以為幻境裡的‘君晏山’也是那隻鮫人搞來迷惑他心智的,是最後‘君晏山’給他藥丸前提過一句幻境裡的人給的指示,當時他沒有在意,現在回憶起來,才察覺,原來幻境裡不止他一個活人,那有沒有……
再然後,他離開幻境,再次醒來,直接回到了棲雪峰。當時他以為是等候在幻境外的陸青禾把他帶走的。
後來一細想,陸青禾沒留在村子裡等他,反而去了祭壇把他撈了回來?這本身就指了一個很明顯的關鍵點——陸青禾也去過祭壇。
最後就是最大的疑點,回到宗門後,陸青禾沒來找過他。
再聯絡之前那次接觸,謝雪樓便感覺到陸青禾不對勁。他本以為是己拆穿了對方,所以他懶再跟己虛與委蛇,結果竟然接了宗門任務山去了。
他竟然真的敢山?
謝雪樓腦子裡好像閃過了什,但還來不及抓住那絲靈感,便稍縱即逝了。不過雖然沒理清其中關鍵,但一種近乎直覺的本卻支配了他的大腦,讓他直接跟著陸青禾尋了過來。
直到夜再見到他,謝雪樓才詭異的發現,陸青禾確實疑點重重,但他好像反而,沒那排斥他了。
兩人維持這般親密的姿勢,心裡卻都各盤算著己的想法,竟一時沒察覺這姿勢有多的不妥,直到有人冒冒失失闖了進來,大呼一聲,才打斷了他。
這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不止君晏山,連謝雪樓也這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小杜:這集我看過!
隨榜更字數,早上九點更新,有存稿,莫慌,不坑。
第9章
“陸師兄!琴娘現啦,就在我……你在幹嘛!”衝進來的然是趙悅,他前一句還是控制了一音量,後面那句卻直接破了音。
隔壁房間的易平江聽到動靜,反應極快的也衝了過來,於是也見到了謝雪樓壓住陸青禾這一幕。
易平江是謝雪樓的師兄,說起來也是君晏山、謝雪樓的輩人物,只是謝雪樓天賦實在逆天,此時他還在主峰當弟子,謝雪樓卻已經混成了跟他師父一輩的宗門長老了。
他這小師弟雖然修煉起來一日千里,但易平江卻依然只把他當做那年才上山的小師弟,護犢子得很。
在宗門時聽了
不關於陸青禾糾纏他師弟的傳聞,早就對他十分不待見,此時看見這番情景,也不去細想為何是他師弟壓著陸青禾,只道是不讓謝雪樓吃虧,衝上去便把謝雪樓拉開,護在了身後,然後忿忿的瞪了一眼那陸青禾。
易平江:“你給我放開他!”
君晏山看了看已經被拉開的‘樓玉塵’,無語凝噎。
易平江又道:“你剛剛想對他幹什?”
君晏山好脾氣的解釋:“這位兄臺,你別誤會,我沒想做壞事。”
易平江不信:“你明明想親上去!”
這會趙悅還來插一句嘴,“打斷一,我也覺得你剛剛是想親!”
君晏山抽空瞪了他一眼,趙悅立馬改了話頭,轉頭義正言辭的對著易平江開了,“咳,不,以我陸師兄的眼光,只會非禮我謝長老那樣姿色絕倫的,這位公子相貌平平……”
君晏山一個鷂燕翻身,迅速湊到趙悅面前捂住了他的嘴。
快別說了,這位‘相貌平平’的公子正好就是那位‘姿色絕倫’的謝長老!意不意外?
雖然陸青禾做了些什,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這種羞恥的事情還要當著這當事人說,那就有些破廉恥了……這跟公開處刑有何區別?
君晏山一手捂著趙悅的嘴,一邊偷偷去瞧謝雪樓的表情。
好在他沒什表情。
不過這偷窺的眼神又被一直鎖定他的易平江捉住,那人就又要炸了,“你齷齪!”
原本還保持冷靜的君晏山因為看了眼‘樓玉塵’,加上知道他其實是謝雪樓,又兼之剛剛聽了趙悅的話,竟難得的有些心虛。
他眼神閃爍兩,才試圖用更大的聲音讓己顯得理直氣壯一些,“我沒有!你才想親呢,你就是己思想齷齪,才想別人都齷齪!”
易平江年紀其實也不大,在修真界裡,十來歲著實算是年,因此氣性也還沒磨平,被君晏山這樣一反駁,不肯吃虧的年輕人怎容忍他人這般汙衊己與師弟,便梗著脖子跟他嗆聲,“簡直,簡直是胡說八道!我就親琴娘也不會想親師弟,我只喜歡女人!”
他純粹是被氣糊塗了,心裡一直憤恨的想著陸青禾是個不要臉的死斷袖,反駁的時候便先拿了取向做文章,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拿誰舉例子,又怕太無遮攔壞了別的姑娘的清譽,剛剛又聽到趙悅提了句‘琴娘’,於是奇怪的賭咒便現了。
其他三人一鬼:“……”
是的,那鬼修琴娘不知道什時候,已經尋著動靜摸進了這間屋子,只是剛剛幾人的注意力都在別的事上,便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房間安靜了片刻,一個羞羞答答的聲音才響起,“謝公子抬愛,……奴家,早已心有所屬了。”
易平江僵硬的轉身,對上琴娘一雙羞帶怯的眼睛。
……
因為這樣一個插曲,君晏山不得不把那個奇怪文身圖案的事情放,連帶的,謝雪樓到底為什夜闖他房間這事也被一筆帶過了,跟著幾人去了外間,討論琴孃的婚事。
當然,不是跟易平江的。
他和趙悅畢竟是接了琴娘那個任務,也就算接了她本人的委託。
現在來都來了……
還是瞭解一什情況,看看不把她開導一吧。
琴娘現在是個鬼修,既有鬼的特點,也有修士的特點,在修真界裡,只要不是作惡的邪修,大家都不講究打打殺殺,至表面上不會,大家都要維持一個正道修士的形象。
因此琴娘還是以與他坐一桌,好生談話的。如果她有意願,甚至還加入一些差不多性質的宗門做正式弟子的。
“幾位公子,是來幫琴娘尋夫君的?”琴娘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易平江。
君晏山笑道:“是也,不過依我來看,琴娘不如換一人成婚,豈不更好?”
琴娘道:“我與賀郎既已約定攜手心,他毀約是他的事,我卻萬萬不違背本心。”
君晏山看了一眼謝雪樓,“是了,諾不輕許,既然許諾,定當守信才是。”
謝雪樓此時也正巧抬眼,與君晏山那個眼神來了個猝不及防的對視。謝雪樓的目光裡有著若有所思的味道,君晏山心裡‘咯噔’一,害怕被他看端倪,急忙撇過了頭。
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其他人也根本沒發現這點動靜,琴娘還在顧的說著她的訴求,“我最近,有了一些賀郎的訊息,就在隔壁山裡,但我還受怨氣束縛,離不了桐花村,所以否懇請各位,代我走一遭,將我的訊息帶給賀郎。”
這個事簡單,趙悅本以為這任務已經沒戲了,沒想到琴娘竟然有了賀郎的訊息,那這任務應該完成啊,好歹兩塊中品靈石呢。
這般想著,趙悅直接開道:“這好辦。”
化名‘樓玉塵’的謝雪樓卻插了一句:“最近得到的訊息?”
君晏山立馬懂了他的意思。
琴孃的任務就算再是無人問津,也還是有很多趙悅這種搞不清狀況的會接來,如果真的是這簡單,那應該早就完成了才是。但如果琴娘回答這是最近得到的訊息,倒是有剛巧是他第一個接到,不過這又有了另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琴孃的態度。
試想這多年了,好不容易得到了執著之人的資訊,哪怕只是一點蛛絲馬跡,也定要親身前往探個究竟的。終是如琴娘所說有一定的外在原因,但也不至於淡定至此才是。至,他謝雪樓做不到如此平靜的等待別人來給他幫助。
琴娘沒有想得太過嚴謹,只怕說得太久,他一核對上一個接任務的,會容易起疑,便只順著謝雪樓的話,點頭說是才從別的過路人那裡瞭解到的訊息。
“這好辦!”君晏山拍案而起,說了跟趙悅一樣的話。
琴娘正要微笑著道謝,卻聽到了君晏山的半句。
君晏山:“我來給你超度一,保管你怨氣盡散!”
說著,他還從己的乾坤袋裡,摸一個木魚來。
眾人:“……”
表面上,要屬趙悅最為驚訝,直接問了來,“陸師兄,你居然還有這等……法寶?”
君晏山倒是沒覺得有什不對,他本身就是個法修,師父霧山山主還是個佛修,因此並不覺得,‘陸青禾’一個劍修,從乾坤袋裡摸個法器,還是個木魚來有哪裡不對勁。
“當然,你師兄我多才多藝!”君晏山把木魚擺好,注意力一直放在琴娘身上,便沒有注
意到謝雪樓略帶深意的眼神。
琴娘臉色發青……她是個鬼修,這些年卻沒正經修煉過,況且對於修者來說,十年其實真的不算長,很多人幾十年都無法突破一個小境界的。所以琴娘有如的修為,其實全靠她的怨氣支撐著,她這怨氣一散,還做個屁的鬼修,直接變小鬼了。
君晏山見她表情不對,猜測這隔壁山頭果然有貓膩,正得意於己明察秋毫,便被一個淡淡的聲音打斷。
“確實是很多才多藝,特別是在文字編撰這一方面。”謝雪樓的聲音帶著他本人獨特的冷清語調,但仔細聽來,這話裡卻好像又帶著一絲調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