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然就這樣紅著眼眶，再一次靠近了於小敏，她抱住於小敏，想要再去吻她——但這一次，於小敏伸手，猛地扇了她一掌。

在那一刻，於小敏眼裡閃過一抹心疼，但她咬著唇，後退幾步，對著眼前的方然然說：

“方然然，別犯糊塗。”

她聲音在顫抖，而方然然感受著臉頰上的火熱，她卻乎意料地冷靜了來。或許酒也在這一刻醒了，方然然怔怔地看著地面，接著她抬頭，聲音平穩地說：

“於小敏，我沒犯糊塗。是你一直都在掩耳盜鈴。”

她滾了滾喉嚨，突然被己說的話刺中。是啊，於小敏她那善解人意，那聰明，怎會不知道呢？

怎會不知道——

“我喜歡你，於小敏。”

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呢？

或許時間只過去了一分鐘，或許時間過去了好幾萬年。最後結束這一切的不過是於小敏的幾句話。真好笑，方然然聳聳肩。這些話她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

“方然然，你喜歡我，是你有病。沒人喜歡一個快十的中年女人，是個寡婦，還帶著一個和你一般大的孩子。”

“你還小，你的眼睛還沒看夠這個世界，所以才覺得我好。”

“我不值得你那喜歡。”

這世界那無聊，那無趣。方然然的預測準確率總是達到百分之九十九。就算是隨機性最大的愛情也是如此，她十七歲，她三十七歲。那結局從一開始她就知道。

倒不如說，她明明知道的，卻還是飛蛾撲火，耗盡了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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