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然的喉嚨滾了滾，她猛地攥住袋裡的手機，就算手機的邊角硌疼了己，她也毫不在意。

她忽然就想起了於晟的回答和己的問題。她問於晟，之前，於小敏和別人喝酒的時候，一般是誰會勸她不要再喝了？

她期待著，期待著於晟的回答是：姐的酒量很好，沒人會去勸她的，她把控得住。又或者是：我啊，囡囡經常會看不過去，還會把她當場帶走。

然而於晟沒有這說，他只回了一句話，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以前的話，姜江會這做。”

也只有姜江會這做。

方然然後退了幾步，她突然變得迷茫、變得慌亂。她不知道了，她看不懂於小敏此刻眼神裡所包裹的到底是什。

她想起己抓住於小敏手腕帶她離開酒席時，於小敏想到的會不會是過去某個時刻——姜江曾經拯救了她的那個瞬間？當她聽話地幫於小敏做事，遞給她賬本時，於小敏想到的是不是姜江從外地趕來——在上大學期間幫她幹活的那一幕幕？當她站在那裡，當她開說話，當她淡淡說“於小敏”這三個字的時候——

方然然是不是已經不再是方然然，而是姜江的一道影子？

當方然然離開店裡，飛奔在夜色中時，她感覺到冰涼的空氣滿了肺部，讓她渾身都在抽疼。

她感到徹頭徹尾的絕望，因為她意識到己以為是的想法——“成為一個靠的人讓於小敏依靠”，其實只是在複製姜江的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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