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難道余天海願意負擔餘正山的學費了？

餘安去學校，一連兩天也沒有見到餘正山，餘正山彷彿在故意躲著她一樣。

第三天，餘安堵住了鬼鬼祟祟準備溜出校園去的花公雞。

“大嫂……”花公雞的眼神斜了斜，根本就不敢看餘安的眼睛，“咱們關於老大的事情一概不知，你可不要問我們！”

“不知道？”餘安揚眉，手裡一下子多出幾盤磁帶來，朝著花公雞揮了揮。

花公雞一瞧，眼睛猛然就瞪大了，“鄧麗君的最新專輯？哎呀，這個我們本來找個磁帶自己錄都困難，你是哪裡弄來的？”

“想要吧？如果想要就趕緊告訴我！”餘安得意的揚眉，“這可是原版磁帶，國內可不多！”

花公雞與另外那兩人對望一眼，只得小聲說了餘正山的去處。

餘安坐車去了縣城，終於在師範院校後面的那條街上，找到了餘正山。

餘正山身上掛了個木頭箱子，開啟來，有點像過去電影院賣煙的小販，裡面盛滿了各種磁帶，見有學生過來，就湊上前推銷磁帶，交頭接耳的，十分的神秘。

“餘正山！”餘安喊了一句，正打算接過錢來的餘正山渾身嚇得一機靈，一回頭，就見不遠處有幾個身著制服的人衝過來，他趕緊將手裡的磁帶塞給那學生，合上木箱子，衝著餘安就跑了過來，一把拉過餘安的手，呼呼的向前跑。

“怎麼回事？”餘安被嚇了一跳，不斷的回頭看著那追過來的兩個人。

“笨蛋，我這是盜版！”餘正山喊道，拉著餘安躲進了一個小巷子。

那巷子十分的窄，平時只能容下一個人透過，如今兩個人站在巷子裡，你對著我，我對著你，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著，慢慢的，餘安就覺察到了異樣。

“你……”餘安正要打餘正山一巴掌，卻被餘正山一把抓住，他俯身在餘安的耳邊說道，“你就忍耐一下吧，我也不想的，若是被這些人抓住，我可能要被退學呢！”

“好像是在那邊！”

“在那邊，在那邊，這小子可是賣了好幾天了，領導批了咱們幾次了，說是要淨化市場，這次一定要抓住他！”

……

不遠處傳來那兩個男人的聲音，餘安頓住，小臉緊緊的貼著餘正山的胸前，聽著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最後只得咬牙忍了。

餘正山低著頭，下頜頂著餘安的額頭，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眼睛不斷的下瞟，又拼命的忍住自己噴薄的反應，但是心裡卻竊喜的很。

終於，那兩人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餘安錯開身子，趕緊從那小巷子裡出來，滿臉惱怒。

餘正山咬著唇，偷偷的瞄了餘安兩眼，低聲說道：“對不起，我……說你沒事喊什麼？差點讓人把我抓住！”

“誰讓你賣盜版錄音帶的？”餘安冷冷的看了他手上拿的木箱子，“什麼時候學會了投機倒把了？”

“還不是跟你學的？”餘正山倒是理直氣壯，“我不像你那麼有本事，可以弄到正版，我就賣盜版！”

餘安則好奇，“盜版的是哪裡來的？”

“自己用錄音機錄得，誰那有正版，給兩毛錢租來，用空白帶錄，一樣聽，一盒賣一塊，又便宜又好！”餘正山臉上還滿是得意，“這個來錢可是比在你飯店來錢快，我一天能賺三四十呢！”

“抓進去可不是三四十能解決的！”餘安伸出手來，拉住餘正山的耳朵就向外走，“趕緊回去，以後這事兒不能再幹了！”

餘正山哎喲哎喲的喊著疼，但是心裡卻覺著這是餘安在關心他，嘴巴一邊咧著忍了疼，一邊嘿嘿的笑。

回去的車上，餘正山又在車上兜售他的盜版錄音帶，將木箱裡剩下的幾盒全都賣了這才甘心。

“你都曠課三天了！”餘安冷聲說道，“大學不考了？而且你晚上住在哪裡？”

餘正山為了省下去縣城的路費與時間，這幾天就住在縣城，三天沒有回來。

“我住橋底下，現在天氣不算冷，披上個麻袋就行了，那橋底下很多做小買賣的南方人，他們有的找個木頭隨便搭個窩，就能住好幾個月呢！”餘正山不以為意，“還有一個跟我合夥，我去賣，他給我錄，那技術槓槓滴，你別說，除了有點雜音，真的跟正版似得！”

餘安皺眉，她經商這麼多年，犯法的事情從不幹，這是她的原則！

“那個……”餘正山四周偷偷的瞧了一眼，突然暗中握住了餘安的小手，“你放心，我會為你負責的！我會掙很多的錢養你！”

176俺媳婦

餘安一愣，“負責什麼？”

“剛才我那樣……你都讓我碰了，以後怎麼嫁的出去，你就嫁給我吧，別人就別想了！”餘正山滿臉的得意。

餘安抬手就給了餘正山的腦門一耳刮子，打的他滿眼的冒星星。

車上的人都好奇的回頭看。

“俺媳婦教訓俺呢，看啥看！”餘正山一面捂著腦袋一面貧。

“喲，這麼小就有媳婦了？”有人在捂著嘴笑。

“就是，看年紀十七八呢，不過鄉下結婚早！”

“不是改政策了麼，說是最小女的要二十歲呢，我家那小姑子才十九，先辦了儀式，再過兩年去扯證！”

“就是，俺家小叔子也是，孩子都一歲了，還沒扯證，鄉下好多這樣的！”

……

餘安漲紅臉，悶氣沒地出，又順勢踹了餘正山兩腳，餘正山哎喲哎喲的叫，嘴裡喊著，“媳婦，我錯了，咱們下次一定去買那塊花布，你就別打了！”

餘正山這一喊，那些人議論的更起勁了，這個年代，大家都是一樣的情況，看著大街上新興的花布，時新的衣服，漂亮的裙子，都想著趕時髦，穿新的，可是家裡就那些錢跟糧食，每個月都是有數的，還有一些一到了月底總去人家借錢借糧食的，買任何一樣東西都要算計著來，哪能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呢！

“小媳婦，可別埋怨了，你這男人算好了的，好歹任你打任你罵還說一句好話，俺家那位直接吼過來，買什麼買，穿給誰看，又不是大閨女了！你聽聽，俺咋不是大閨女的，還是因為你？”一個大嬸活靈活現的學著自家男人的口氣說道。

“哈哈哈！”車上的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餘安氣的不行，可是又怕餘正山再嚷嚷，還不算完，因此只能忍著，一個勁兒的用眼睛瞪餘正山。

餘正山一邊跟那些女人插科打諢，一邊得意的斜睨著餘安，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