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十九章
赤色頭髮的年難得脫了學生氣的運動服, 穿上了一身白色的西裝。髮型被打理了一,不是那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風格,只是讓他顯得更精神一點。
赤司徵十郎左手帶著一塊價值不菲的腕錶, 身上就沒帶什其他首飾了。簡簡單單的樣子,卻反而沒有人不覺得他不是那個貴氣十足的小爺。
“五條先生,你怎在這裡?而且還是……”赤司的視線儘量不讓己往五條悟的侍應生打扮上瞧,雖然對方穿著不像是個服務人員, 更像是來參加宴會的客人一樣。
一連兩次見到這位有名的五條家主都是奇怪的打扮(上次是在遊樂園), 赤司徵十郎都開始有點懷疑外人傳的那些“最強”“恐怖”之類的傳言都是虛假的。
“哦,徵十郎!”五條悟神色如常地打招呼, “你果然也在這艘輪船啊!”
“是,您這個打扮是……”
“不用介意, 我和阿涉有點事情要辦,順便搭乘了這艘船。如果以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和別人透露我的身份。”
赤司徵十郎果然被他糊的話語帶到了別的地方, 認為對方這是在執行什保密的任務。
年立刻轉移了話題:“說起來, 沒想到涉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河老師, 上次在遊樂園真是失禮了。託五條先生的福, 我家才這順利地與您合作。”
“不,我這邊才是要感謝你。”上江州涉說道,“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當時還不知道要深陷在麻煩裡多久。”
赤司笑了笑:“小事而已, 有什需要幫忙的就和我聯絡吧。”
兩人順便互通了聯絡方式。
“五條先生這邊需不需要我和主人家打個招呼, 至——”赤司又把視線放在了他兩人的侍應生打扮上, “讓你做服務這種工作, 恐怕這之後要是讓跡部家知道了, 也會覺得失禮。”
“你說的也是, 那就麻煩徵十郎你了。不過晚只告訴他就好了,其他的就等到明天再說,我到了香港就要船,不想讓太多人注意到我在這艘船上。都來打擾的話,還是有點讓人頭疼的。”
“我會如實傳達給他的。”
嗚——
隨著一陣幽遠的聲音,遊輪從港發了。頂層的宴會廳也在這個時候終於熱鬧了起來,海上燈火通明,偶爾還會有優雅的鋼琴聲從船上傳來。
五條悟嘴上喊著有趣,結果宴會剛開始就帶著上江州涉去外面甲板摸魚了。天天氣好,海面上只有徐徐的陣風,吹著只叫人感覺舒服。兩人迎著海面,吃著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裡摸來的美食。
上江州涉看了一會海就覺得看夠了,和五條悟說起了正題,“我要去非洲哪裡?”
“這個要問憂太他在哪裡了。”
“憂太是……乙骨憂太?我記得他是二年級的學生吧?才二年級就已經特級了,真是厲害的孩子。”
“憂太是天生咒力多的人,單論咒力量的話,他比我都還要多。”
五條悟斜眼看他:“你還說他呢,你以前不是一年級就要成為特級了嗎?”
“那也只是就要,結果不是沒成嗎?”上江州涉把側臉
貼在了甲板上的欄杆,“年輕啊……這比什都好,人只要上了年紀,就很容易犯一些糊塗事。咒術界的那些老頭子不就是個例子嗎?”
“說到這個。如果,我是說如果,”也許是海面上給人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了,他兩個人竟然聊起來了平常根本不會說起的話題,“你的仇都報了,咒術界腐朽的制度被拔除。到那個時候,你會怎辦?”
“那我應該會離開咒術界,回去繼續寫我的小說吧。”上江州涉輕鬆地說道,“十年前的我或許挺想用己的力做點豐功偉績的,但現在我連這點想法都沒有了。”
“那句老話說得還真是挺對的,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剛剛穿越到一個新的世界,又從小嬰長起的那會,上江州涉只是感激上蒼給了他兩輩子才求來的,他血濃於水的家人。
八歲那年因為看到咒靈,他走上了一條與眾不的道路。他心裡想著老天既然給了他如此的力,一定是讓他來使用這樣強大的力量來幫助別人的。
十六歲,他的世界因為祖母的過世重新變得灰暗,一切又變得無所謂了。
活著也好,死了也好,於他而言都不過只是一種形式而已。要不是看了祖母住院時偷偷寫給他己的信,上江州涉或許連寫小說給己掙點生活費這條道路都不會選擇,就這樣生滅了。
二十六歲,渾渾噩噩過了十年之後,上江州涉的想法又有了新的變化。他雖然沒有了家人,身邊的師長朋友卻逐漸有了很多,活去這幾個字好像也不是那的痛苦了。
而且他也發現,不是幫助他人只有當咒術師這一個選項。一邊過著平凡的生活,一邊做點力所及的事,好像也不壞。
“不過這些估計都是要到很久以後,我才考慮的事情了。徹底掀翻那些老傢伙腐朽的制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怎也得要和三五年也成的吧。”
“三五年啊……”五條悟輕笑了一聲,感慨得意義不明,“那應該也差不多了。”
上江州涉以為他說的是和己一樣的事,又贊地唔了一聲。
“這次你也不用當多嚴肅的任務去執行,只是去找憂太說一些話而已。你應該沒怎去過國外旅行吧?就當是去非洲玩一圈好了。”
上江州涉笑了:“那未免也太悠閒了一點吧。”
“沒什,本來就是有想帶你來散心的目的。最近發生了不,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其實恨不得立刻提著刀去把上層那些不正經的人砍了。”
“鬱悶的心情一直憋在心裡不好,夜蛾校長估計也是這想的,不然你以為他怎這好說話就讓我把你一塊帶走了?”
“……我應該不至於表現得這明顯吧?”
“是不怎明顯,不過在我面前就和透明一樣的了。”畢竟有的時候,他心裡也會升起類似的想法。
宴會持續到後半夜才結束了,船上一瞬間好像變得安靜了起來。大家都去休息了,上江州涉一個人在房間裡輾轉反側睡不著,就又爬了起來,準備上甲板散散步。
天晚上難得他和五條悟聊得那正經,以至於現在都不知道該怎收斂起己的情緒了。他得承認,五條悟最後說的話其實很正確了,他有的時候的確是
在想幹脆把高層那些不乾淨的傢伙都一窩端了算了。
和傀儡師再遇的時候,上江州涉中所說的話不是威脅,而是他內心真正的想法。反正根據以前五條悟對他說的,他這多年來也沒做什好事,他殺那個都不算是錯殺。
是最後他還是停住手了。
原因無他,他只是不想因為那些爛人,結果把己搞成一個嗜殺的人,然後走上歧路。
那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在外面吹了好久的海風,上江州涉直到感覺己的身體都快冷透了,這才準備回去。房間裡五條悟躺在另一張床上,呼吸平穩,好像睡得挺熟的。
然而他剛一躺,就聽到對面那張床的人突然說了一句,“晚安。”
上江州涉一愣,也小聲回了一句,“……晚安。”
他好像也好久沒有在入睡前和人這樣道晚安了。
*
一夜無夢。
早上的時候,上江州涉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樣被吵醒的還是五條悟,對方頂著睡來的凌亂髮型去開了門,一道還有些青澀的聲音小聲傳了進來,“打擾了。請問是……五條先生嗎?”
五分鐘後,兩方人坐在了狹小的屋子裡。
來人是遊輪的主人,跡部家的小爺。因為沒有椅子,大家都只將就著坐在床上,上江州涉明顯注意到這位金髮碧眼的小爺因為不怎適應,而僵硬的身軀。
“家父讓我說聲抱歉,不親過來和您打招呼。”
昨天聽完赤司徵十郎的傳話,跡部家主大概就清楚五條悟這是不想太引人矚目,而且還因為什別的特殊原因,委託表達了昨晚不過來找他的訊息。
是以天一早他才讓己的子過來,一來這樣不至於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這間小小的員工宿舍裡,二來讓跡部家未來的繼承人親過來也足夠表達了他的誠意。
“不用,本來就是我先來打擾的。”五條悟昨天應付了赤司家,天就要應付跡部家。他現在真有點懷疑太宰治讓他上這艘輪船,是不是故意安排的。
因為知道結果反正不會影響到他的目的,但是時不時過來和他打招呼的人,卻也足夠擾人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五條悟還不就因為這點小事和一個比己小了十多歲的孩子生氣。
簡直都在太宰治的計算裡。
幼稚的報復方法,他吐槽。
“家父昨晚已經為兩位客人準備好休息的房間了,但怕唐突,一直等到現在才讓我上門。”跡部景吾笑的時候,眼角的淚痣都是燁燁生輝,“如果以的話,讓我為二位帶路吧。”
五條悟沒有拒絕。
員工宿舍裡的這張標準身長的單人床,對他而言還是有點窄小了。現在算一算應該已經了日本的海域,他和上江州涉在船上也不用掩蓋身份了。
“我已經吩咐了廚房單獨給五條先生做了早飯,是在房間裡用餐,還是到外面取決於您己。當然,這之後幾天的飲食也以麻煩他為您準備好。”
新的房間一子就寬敞了許多,有兩個套間的臥室,帶客廳帶浴室,還帶了一個直接去看海的小陽臺。給上江州涉的感官就像是從鐘點房一
子升級到了總統套房一樣。
跡部景吾並沒有打擾多久,他似乎時刻記著五條悟說的不想有人過多的打擾。這間豪華客房也是用的他己的名義,沒有走漏半點五條悟在這的風聲。
這艘輪船上大部分人都是抱著放鬆遊玩的心情來的,這種狀態腦子鬆懈來的人精,一時半會也不會注意到他跡部景吾獨佔了兩個房間的問題。
等到他真正注意到,五條悟那個時候估計也已經船了。
“有心情的話,您也以和朋友在船上多走走。這裡還是配備了不好玩的地方的。”臨走前,跡部景吾建議道。他似乎看了五條悟和上江州涉關係的不尋常,至是五條悟待人家不尋常。
因為在剛剛過來這邊房間的路上,他總是時不時地要回頭看一眼。
上江州涉吃過早飯之後,就徹底沒了睡意。他原本是想著這兩天寫寫小說的,然而五條悟覺得在房間裡待著沒意思,提議要去轉一轉。跡部景吾說的那些好玩的場所,讓五條悟他很是心動。
上江州涉倒是想拒絕,但是一個一米九的高大男人拖著聲音撒嬌實在是太有殺傷力了。他直接放棄抵抗,反正他也以等到回來之後再開始碼字。
“頂層的甲板添了個泳池,其他的各層裡也有多種球館、賭場、酒吧。阿涉,你想先去哪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