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唄，還怎。”夏允風氣是沒氣，但語氣聽起來還是挺不善的，得怪遲野老捏他。

“為什打你？”遲野問。

“這誰記得啊。”夏允風說，“想打就打啊，哪有那多為什。”

夏允風額角的疤挺深的，雖然不大，但是很顯印子，這黑的膚色都看的很清楚，當時一定留了很多血。

這樣的傷疤不不記得原因，遲野鬆開了手，手指無意間擦過夏允風的嘴唇：“小騙子。”

那根手指帶火似的，夏允風覺得己的嘴燒起來了，他很敏感的抿了抿唇，摸了摸被遲野掐了半天的臉頰。

遲野放開人以後貼另一塊玻璃去了，膠帶拉扯的聲音混著雨聲，夏允風在原地站了一會，又鑽到遲野身前，踮起腳去摸他手裡的膠帶。

遲野給他了，後退半步看著夏允風的後腦勺。

小孩犟的很，他的犟跟遲野不一樣，遲野犟歸犟，但是聽進道理，知道好歹，夏允風是油鹽不進，他有己的一套生存法則，也不說哪裡不好，因為沒有這套法則，他不完完整整的在那樣的環境裡生活十幾年。

他的犟是根深蒂固的，是伴隨他一起成長的最不撼動的保護殼。

不過現在這個殼子鬆了一點，夏允風想起昨晚的遲野，不受控的又向他敞開一點心扉。

夏允風背對著遲野嘆了氣，說：“我想去上學，他不意。偷跑去被逮回來，我爸拿木樁砸的。”

那天的情景歷歷在目，夏允風還以為己要死了，腦袋被砸一個血窟窿，一直在流血，血漫進眼睛裡，又燙又辣，他捂著頭蜷在地上抽搐，毫無反抗之力的承受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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