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涼的，是毛巾裹著冰塊。

“再晚點就化了。”

遲野愛喝冰水，冰箱裡凍了不冰塊。

“你拿的誰毛巾？”夏允風把那包冰往他倆中間放放。

黑乎乎的也看不清，遲野說：“不知道，隨手扯了個。”他轉過身看了眼，就著昏黃的燭火看清了，“好像是老遲的。”

夏允風在黑暗中無聲的勾起了嘴角。

“困不困？”遲野問他，“也不知道什時候來電。”

“還好，不困。”

說完倆人都安靜了，好像也沒別的以說，他倆在一塊大部分時間都是不說話各幹各的。

夏允風拿手搓著冰塊，嘩嘩的響，遲野難得沒嫌他吵，就是後來冰塊化了，水淌到他身上，把後肩那塊給弄溼了，回頭說了夏允風兩句。

這一小包冰塊就圖個心理作用，該熱還是熱。

時間有點晚了，外面吵鬧的聲音慢慢了，不管來不來電這夜都得過去，不在大街上杵著。

冰塊也搓不聲音來了，家裡徹底安靜來。

夜色深重的夜晚靜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又睡不著，這乾坐著又傻又無聊。

“小鄉佬，”遲野頭向後仰著靠在沙發上，沒話找話的問，“在山裡沒空調都是怎過的？”

夏允風把毛巾敞開了，手指在化掉的冰水上打圈，說：“山裡不講究，家裡待不住就睡外邊，土坡上草堆上都睡。”

遲野咂咂嘴：“那得很多蚊子吧。”

夏允風溼著手蹭了蹭毛巾，“蛇蟲鼠蟻都有。”

遲野想到夏允風小腿上那些被蚊蟲叮咬的痕跡：“山裡蟲子挺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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