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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有所不知,家母在我年少時喪夫,多年來克己守分,行善積德。”
“這麼多年,諸位對家母的秉性都很瞭解,她這樣一心禮佛之人,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再者,前些年旱災,家母還特意施粥,救濟百姓,是非是歹還望諸位明言。”張行山此番話,顯然是想要讓眾人識時務。
“這……”
有人猶豫了片刻,此話是沒錯。
“張府老太太向來情操高尚,自年輕時就修身養性,到老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辱沒門楣之事。”
“如此一來,倒也在理。”
“前些日子聽說張家的許姨娘偷人,羞憤自殺,說不定這邪亂就是她的冤魂!”
“沒錯,沒錯!張老爺你還是趕緊找道士驅邪要緊!”
“……”
聽見眾人的話,許宛湘握緊十指,周身佈滿寒氣,殺意迸發。
可笑至極。
這些人嘴裡所謂施粥,是她娘拼死去求張老太才得來了,不成想功勞反而全被張老太太一個人佔了去。
直到現在,張行山還想朝許姨娘身上潑髒水。
眼看著,風向大變。
之前被許宛湘收買了的人連忙出聲,“嘁,誰知你說的話是真是假,總之我爹用了你們張家的香料,都癱瘓了!”
“沒錯,香料的事情,你們必須給個說法!”
張家目前所有的開支,全仰仗著香料,香料決計不能出任何問題。
此刻,面對眾人的聲討,張行山已動了殺心。
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諸位且放心,張家的香,絕對沒問題!”
“既然你說你爹是用了我家的香料癱瘓了,我即刻安排大夫前來替他診治。”張行山強忍著心裡的恨意,朝著女孩兒說道。
“不行!你們要賠錢!”
“誰知道你會不會提前收買了大夫!”
……
不少人再次揪著這件事情議論了起來,張行山眉間閃過一絲急躁,“倘若是我們張家的香料有問題,我張行山斷然會賠償。”
“今日之事,我張行山定要給大家一個交代!”話落,張行山示意身邊的管家過來。
管家恭敬上前,“人都給我轟出去!”
馬上,管家叫了一群大手,站在眾人面前先是客氣的說了聲,“請!”
即便大家都沒看過癮,但畢竟是張府,沒有人敢出這個頭。
隨著眾人一起離開張府,許宛湘回頭看向大門,眼裡沒有一絲情感。
怪不得許姨娘會被張行山哄的命都沒有了。
手段果真不一般。
但,在她許宛湘面前,都算不了什麼。
哪怕是香料的事情就此作罷,可張老太太所做的醜事最終未能瞞住。
自午間,整個杏花村全是張家老太太屋子裡的那些桃色傳聞。甚至茶館裡還有不少人聚擁在一起,說是張老太太是千年的老妖精變得,須得採陰補陽過活。
張府在杏花村的聲名,徹底敗壞了。
“許宛湘。”
梁讓看著她冰冷的站在一邊,喚了一聲,“嗯?”疑惑的轉過頭,許宛湘眉眼中還帶著恨意。
她之所以把一切都攤開了給梁讓看,就是想讓他知道,她許宛湘向來都不是心懷仁善的主兒。
只要梁讓心中後悔,她便即刻離開,不作停留。
看著她的身影,梁讓出聲,“回家吧。”
回家?
這兩個字一出來,許宛湘心中一動,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了梁讓的步伐。
二人路過包子鋪時,許宛湘還特意買了幾個肉包子用油紙裝了起來,隨後又拿會了早上採購的油糧,一齊回去了。
“哥哥,嫂嫂。”
三個小朋友先後從屋子裡跑來,看見他們手上拎著不少東西時,好奇的張望著,開心的不得了。
見此,許宛湘難得露出笑意,將肉包子拿了出來,分給他們吃。
“這……”
看見肉包子,三個小孩兒誰都不敢抬手拿。
“吃吧,只要我在,以後天天都能吃肉包子!”許宛湘看著他們,笑道。
三個小孩兒,一人拿了一個,往嘴裡塞。
許宛湘望著,憂慮的眉眼鬆懈了不少,瞧見她這樣,梁讓心裡的石頭緩緩放下,轉過身拿起屋簷下放置的斧頭將院子裡曬乾了的樹木整理劈開。
張府。
不堪入耳的聲音中,一個個壯漢不知為何都從屋內出去了。
老太太出聲叫嚷道,“你們做什麼?”
“別走!”
“娘。”
聽見聲音,張老太太一愣,她看著自己的兒子,趕忙將被子扯過,遮住身子。
“行山,你還不快讓他們回來!”張老太太冷斥一聲,緊接著又皺著眉,顯然是慾壑難填,實在忍不了。
張行山還站在原地,目光沉沉的看向老太太。
冷的刺骨,張老太太一驚,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行山,是許宛湘那個賤丫頭,她給娘吃了香料。”
“你快讓他們回來,娘不想死!”
全然不顧張老太太的說詞,張行山沉嘆一聲:“您老向來看重張家的顏面,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必定要讓外界不再指點我們張家。”
他聲音冷若冰霜,令老太太怔在了床上。
自己的兒子,這是?
“進來吧?。”
張行山朝著外面說了句話,門外兩個婆子端著鳩酒走了進來。
見此,張老太太慌忙起身,難以置信的顫著手指,她看向張行山,“你想要我死?你這是弒母!”她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娘,這個臉,我丟不了。”
“張家的名聲不能壞,所以……還請娘上路吧。”
張行山故作恭敬的說完話,下人們端著酒走了過來,好似面目猙獰的索命鬼。
自自己喪父以來,她心裡什麼事情都是以為兒子著想為主。
沒想到,自己的親兒子,竟然要她去死!
……
張家老太太死了。
傳到外面來的,全是前些日子府裡出了事情,死了一個不檢點的姨娘。
沒想到許姨娘死後俯身到了張老太太身上,與男人亂來。
張老太太甦醒過來後,無顏面對眾人,尋死了。
站在藥材鋪門口,許宛湘聽著眾人的一輪,雙目生寒。
這張行山,要比她想的還要狠心。<!--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