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

冰涼的手指落在她左眼周，她瑟縮了一，不由想起鬱清歌終年都很低的體溫，一個冬天在被窩裡都沒法己發熱的人。這想法來得莫名，在此時此刻顯得十分奇怪且突兀，但上盤旋著，和著身邊人打在耳畔的呼吸聲，一時間揮之不去。

她還想起那張給她留深刻印象、硬得像石頭一樣的床。有那幾次她在鬱清歌房裡逗留得晚了，困極便顧不上梆硬的床板，霸佔了半張床面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總是腰痠背痛，彷彿在夢裡練了一宿功夫。這張石頭床到了冬天就更加難捱了，薄薄被單的木板完全隔不了寒氣，更別提床的主人就跟冰塊做的差不多，一人一床像在比拼哪邊更冷一樣。但她好像中邪了，明明領略了這樣的地獄給己的睡眠造成多大的痛苦，卻總是忍不住在有機會的夜裡一次又一次地往那石窩裡鑽。她早過了孩子心性湊熱鬧的年紀，也不明白這樣是圖什，大概是己房裡的抱枕和玩偶總沒有軟軟的室友摟著舒服吧？

她正胡思亂想著，左眼被輕柔地撐開，一刻鬱清歌溫暖好聞的氣息撲面而來，吹進酸酸癢癢的眼裡，舒服到讓她情不禁地哼聲。

“你眼睛很紅，是剛剛揉進髒東西了。”鬱清歌的聲音淡淡的，聽不什情緒，一隻手仍然扒在她眼周，另一隻手已經繞到她背後將她托住，“我給你吹一會。”

“嗯……”她糊應著，眯著眼兩手抬起搭在鬱清歌肩膀上，臉微微揚起，很是乖覺地配合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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