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來了也好。小天, 你是什打算？”

羅天沒有回答。

楊宇從車載擴音裡只聽到羅天呼吸聲，便又問了一遍。

“我也說不清。”羅天極矛盾。

要說她沒有過和葉凌雲對恃公堂、一刀兩斷的想法，那是不瞭解羅天這個人。但就像劉衛武分析的那樣, 她礙於母親離婚，礙於她己不跟生父往來, 又因為女已經大了、記事了，且女跟父親的關係親密，她在春節返家的路上就把離婚這個選項排除了。

其實她也曾設想過, 若是離婚後離開醫大, 最好是離開東北，帶母親去沒人認識己母女的地方工作、生活會怎樣。最後她頹然放棄了這一打算，因為不論是去南方還是國，在這個網際網路時代, 整個世界就是一個地球村。想知道己去向和狀態的，還是透過各種渠道知道的。

母親還是得承受己離婚後的風言風語。

讓母親難過難堪，是羅天絕不允許發生的。

考慮到母親的顏面，唯有不掀開葉家騙錢的勾當。這是羅天在歸家的路上反覆考慮後得的結論。她決定先把從楊宇那借的錢還了，然後再跟葉凌雲算賬。她再沒有想到，母親一個關心的電話就令己憋了半年的堤圍崩潰了。

她再藏不住對葉家的怨恨。

是的, 在這半年裡，日月輪替的每一個晝夜，羅天對葉家的貪婪無恥都是恨的！時對丈夫葉凌雲也是怨的！

葉家窮，她早知道。剛與葉凌雲談戀愛時，她只在乎錢之外的東西。這也許是因為從她記事起就沒嘗過艱苦的滋味，也許與她被外祖父母幾十年情比金堅的愛情潛移默化了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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