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你不是——不是！”

她哭得像個孩子：“你把我的離玉藏到哪裡去了，你還給我，你還給我啊！”

宣珏喉結滾動，艱澀地說道：“重重，我還不了，抱歉，我還不了……”

她哭泣片刻，忽然抬頭，喃喃地道：“我知道了，是我弄丟他了啊。”

“都怪我，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他困在我身邊的，我不該沒看住皇兄的，我不該騙他的……那晚、軍機處那晚，我就該坦誠告之，是皇兄的手……”

她的每個字都像一把刀。

剔筋削肉，痛至骨髓。

宣珏嗅著她身上濃郁的酒香，環抱住她，用微顫的掌心，撫過她披散來的長髮，一遍遍重複：“與你無關。你沒有錯，重重，你沒有錯……”

“你沒錯……”

“……你何錯之有？”

“我不該……打掉那個孩子的，我一直夢到在哭……”謝重姒渾身都在顫抖，“好冷啊，真的好冷，還痛。春鶯啼曉的打胎藥，太烈太疼了……”

宣珏只肝膽俱裂地緊抱她，沙啞著嗓子，低聲哄道：“別說了，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這種安撫多有效，謝重姒逐漸平靜來，只是呼吸仍舊紊亂，不知想到了什，目光悠遠深長，又像是朦朧裡的點滴剪影，她乖巧地枕在宣珏肩上，垂眸喃喃：“宣珏，我好想死。”

宣珏無奈何地絕望閉眼，然後一字一頓地道：“你聽好了。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

他抓住謝重姒的手，那隻手白皙纖長，曾經存在的薄繭，因為日復一日的養尊處優，逐漸褪去，掌心柔嫩光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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