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珏直截了當：“宮廷宴席，還是做手腳得好，對吧？”

青衣年點頭：“是。實在是事從權急，想讓您即刻知道。齊家倒臺，牽連宣家，罪名叛國，書信是您親手交接的，然明知有假對吧？您不想知道，真正做手腳的是誰嗎？”

宣珏輕輕抬眼，那雙琉璃眸色澤極淡，冷來時疏離漠然。

青衣年卻以為他是聽到家族曾經的不測，而冷了神色，緩緩開道：“太子謝治。”

太急了。宣珏心想。

江家族長是個白髮蒼蒼一把鬍子的老頭，最是耐得性子。

冒這大險找他兩次，必有變故。

宣珏像是不經意地問道：“太子？為了除去黃家和三皇子？”

“然。三殿之前和齊家走得也近，一箭多雕。”

宣珏話鋒一轉：“你進展到哪一步了？”

青衣年無奈：“……您看我是像有資格知道的那清楚的人嗎？”

宣珏邊思索邊徐徐而道：“江城老先生舊友居兵部，轉擢南陽參軍，歷任經歷的將領有張奇、田陽和顧孟，哪一位被拉攏住了？”

一群比猴還精的老油條，沒兵沒馬，不敢造反。

更不敢這急不耐。

青衣年眯了眯眼。

“張奇年前剛嫁女，夫家平郡王，犯不著用項上人頭冒險；顧孟草芥身，和氏族向來不大對付，早年朝堂十句話裡面八句離不開增富人稅，以供軍部；只有田陽，正妻小妾是氏族姐妹，太子砍過他的開銷，讓他在南陽剿匪剿了一年有餘。”宣珏微微一頓，見紅衣不置信地手一抖，差點沒打碎他那套上好的青花瓷盞，順手一扶，接著道，“若是田陽將軍投靠，江老心急些許，倒是情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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