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若不是孟姑娘回來，只怕趙小公子不肯善罷甘休。”

咔嚓一聲，酒杯露一道裂紋，岑夜闌沉沉地看了那人一眼，抬手將杯中酒都喝了個乾淨。他站起身，踉蹌了兩步，身後添酒的侍女要來扶，岑夜闌揮手推開，就欽王說己不勝酒力，要先行離去。

欽王溫柔鄉里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了岑夜闌玩笑似的道：“這多年，岑將軍的酒量怎還是如此不濟，這就醉了？”

岑夜闌說：“王爺見笑了。”

“也罷也罷，”欽王擺擺手，摟著懷中的姬妾，醺醺然笑道，“來人，送送岑將軍。”

岑夜闌一路了王府，又謝絕了王府的馬車，身後空無一人，才慢慢站直了身，眼神也變得冷靜。燕都的晚風仍有幾分涼意，岑夜闌安靜地站了會，腦子仍迴響著夜那些紈絝子弟對元徵的議論，心裡莫名地堵著，焦躁又惱怒。

蘇沉昭那日替元徵看了病，元徵崖上摔，顱腦確實受了傷。如這瘋病，就是蘇沉昭，也拿之無奈何，太醫一般論斷，也就是說有元徵過段時間便痊癒，也有一輩子都好不了。

一輩子——岑夜闌想，元徵怎瘋一輩子？

岑夜闌不知不覺地走著，一抬頭，竟然發現元徵的府邸近在眼前。他看了片刻，抬手戴上一張面具，而後縱身掠上屋脊，直接朝著元徵的院子就去了。府中雖有守衛，岑夜闌武功卓絕，等閒之輩根本難以察覺。

沒成想，岑夜闌一來，就看見元徵被幾人按在院中的水池裡，抓著他的後頸一摁一抬間，露元徵狼狽不堪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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