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夜闌轉頭，看著元徵，不鹹不淡地道:“那末將真是多謝殿。”

二人對視幾眼，兩相厭，不約而地轉開了眼。

岑夜闌說:“馬。”

元徵挑了挑眉，卻見岑夜闌已經翻身了馬，朝前走去，這才發覺，他面前竟是一小片綠洲。

元徵道:“為什不回城？”

岑夜闌看了他一眼，說:“荒漠夜裡難行，容易迷失方向，等天亮了再回去。”

走進小綠洲深處，裡頭竟有一片湖，水光粼粼，汪汪潤潤地透著水汽。岑夜闌提著槍走到了湖邊，坐了去。

元徵狼狽得很，身上錦繡衣裳已經破了，沾著血，他拿手舀了把水，將臉洗乾淨了，方想著脫上衣。

岑夜闌掃了眼他身上的血跡，不做聲，朝他扔了個瓷白小瓶子。元徵準準接住，掂了掂，揭開，是創傷藥。

年人軀體白皙，不是紈絝的白膩柔軟，反而透年獨有的勃勃力量感，小豹子似的堅韌漂亮。他就這當著岑夜闌的面把上衣脫光，血水乾涸，撕來時不謂不疼，元徵瞧見岑夜闌的目光，卻忍了忍，沒有吭聲。

“過來，”元徵命令他。

岑夜闌沒動。

元徵不耐煩地說:“給我擦藥，有沒有點眼力勁？”

岑夜闌慢吞吞地走了兩步，從他手裡拿過白色藥瓶，年的皇子被人服侍慣了，老神在在地等著他。

二人從未這般近過，元徵低眼睛，竟然發現岑夜闌右眼角生了一點小痣，眼睫毛長，垂落時，有種異樣的溫馴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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