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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三十五章 養紙片人的第兩百三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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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翹還想開口,看到這人沉靜的眉眼,還有被她的手指沾溼的袖釦,突然心中一動。

她鬆開他的手,然後故意潛進水裡,趁著水花濺起的時候,伸出手--

直接把紙片人老公拉到了游泳池裡。

幾十釐米高的水花一瞬間蓋過兩人,落下來之後,游泳池上只有一層層起伏的水波面。

盛翹本來只想拉紙片人老公下來,但是不知道怎麼,他的手指就落在她腰間。

迷濛中,盛翹好像看到他睜開了眼睛。

他望著她,像是在望著遠隔千里外的愛人,被水紋洗滌的眼睫慢慢地顫起來。

周圍都是藍色的水,仿若真空般,把盛翹包圍。

他吻了上來。

她卻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

但是水湧上來,她聽不清他的聲音,只能緊緊地握著他的手,等破水而出之後,才紅著耳朵,望著他:“你剛剛說什麼?”

席寒時望著她,忽然垂下眼睫,啞聲道:“我愛你。”

盛翹猛地一怔。

席寒時卻嗓音低緩而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愛你。”

盛翹覺得眼睛很酸,嘴上卻嘴硬道:“你不是說,不能喜歡我嗎?你還讓我不要喜歡你”

他抱住了她,聲音很緩,像是不得不承認,又像是妥協:“可是我做不到。”

他可以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也可以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她。

可是越是剋制,思念就纏得越緊,仿若密不透風的網,讓他無法掙脫。

“翹翹,”他眼睫潮溼,連心也潮溼得像是從水中撈起一樣,他清楚地知道他的月亮懸在天上,卻忍不住去追逐水面的影子,聲音低啞得不像話,盛翹從來沒見過他這樣,“我輸了。”

我輸了。

就算是影子也好。

他真的,很想念她。

盛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吸著鼻子靠他肩上,等雲彩遮住了太陽,席寒時才把她抱上去,手指觸著她的臉頰,聲音微低:“小心感冒了。”

別墅裡只有兩個人,所以就算她真的換了衣服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盛翹裹著毛巾進了浴室,出來的時候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

紙片人老公拿著毛巾給她擦頭髮。

盛翹有心想親近紙片人老公,吹頭髮的時候故意逗他:“我們現在像不像是老夫老妻?”

席寒時動作一頓,“嗯”都快出口了,他喉嚨忽然一滾,轉開視線。

盛翹不滿地把他的頭轉回來:“你怎麼不說話?”她得寸進尺地揉他的臉:“你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剛剛就是想應嗯!”

席寒時眼睫顫啊顫的,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啞了:“收斂一點。”

盛翹皺鼻子,哼哼著戳他:“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沒想到紙片人老公卻顫著眼睫低眸,半晌,才“嗯”了一聲。

盛翹張張嘴,半晌才小聲:“收斂個鬼!”她把他手裡的吹風機搶走,振振有詞道:“我現在會出現在這,就是因為你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盛翹一開始說這話的時候還覺得有點耳熱,但是想到自己這是為了讓紙片人老公安心,底氣瞬間又足了:

“那還有什麼好收斂的?”

“你自己聽,它在告訴你你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你能騙得了別人,能騙得了自己嗎?其他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你想要最重要。”

盛翹還煞有介事地掐他的臉:“知道嗎?”

席寒時眼睫輕顫地低眸。

半晌,才啞聲道:“嗯。”

盛翹合理懷疑紙片人老公是在敷衍她:“還嗯,你真的聽進去了?”

“那你知道什麼了?”

席寒時低眸,轉開視線。

盛翹不依不饒地追問,等紙片人老公似乎是握緊手指,然後把她按在懷裡親了一下,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男人嗓音更啞:“現在知道了。”

盛翹耳朵熱了,又羞又惱:“你你.不是讓你聽這個!”

席寒時卻看了她半晌,才啞聲道:“我聽到了。”

他垂下眼睫:“我聽到有人問我,如果有機會和翹翹在一起,我願不願意。”

盛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問了出來:“你說呢?”

他眼睫潮溼地閉眼,把她抱進懷裡,嗓音低啞:“我願意。”

盛翹像是親耳聽到了他在意識混沌中說出的回答一樣,吸了吸鼻子,嘴上卻哼唧著:“算你有良心。”

席寒時抱緊她。

接下來的兩天席寒時果然待在家裡,沒有去公司,也沒有離開盛翹一步。

盛翹盡職盡責地扮演著自己的幻覺,親也親了,嬌也撒了,紙片人老公總是低著眸,逆來順受的模樣,搞得盛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演得太過火了,捏著紙片人老公的臉問:“你不想要我對你這樣嗎?”

紙片人老公轉開視線,被她轉回來,也只是順從地啞聲:“沒有。”

沒有,就是想要?

但是盛翹看製片人老公的反應,還是忍不住想,是不是真的有點快了?

然後睡覺的時候就有意無意地擺了一條間隔線,結果剛躺下,就被紙片人老公撈懷裡了。

他還有點不習慣她這麼親近他,剛開始抱著她睡的時候,耳廓都是紅的,現在仍然帶著熱意,但是呼吸已經平穩了:“怎麼了?”

盛翹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我覺得我們進展得太快了”

席寒時卻抱著她的腰,壓低聲音:“不會。”

盛翹才不信他,哼唧幾聲,手腳並用就要爬出去,紙片人老公卻吻她的側臉,聲音更啞:“翹翹要疏遠我嗎?”

他喉嚨微滾:“現實裡已經實現不了,難道在夢裡,翹翹也不想親近我嗎?”

盛翹立馬道:“當然不是,是我”

席寒時吻著她的側臉,忽然又吻了吻她的手指,聲音更啞:“翹翹如果不願意,就推開我好不好?”

他始終只親吻了她的手指,呼吸燙了,聲音更輕:“我真的很想你.”

盛翹迷迷糊糊地想起來。

即使是在國外交換的時候,他們也時常聚少離多。

那個時候.他也這麼想念她嗎?

盛翹眼角一酸。

手指上傳來酥酥麻麻的癢意,她手指一蜷,男人就呼吸滾燙地把她抱進懷裡,沒有再吻她。

盛翹又氣又心疼,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都不知道對自己好一點的嗎?”

就算是知道她只是幻覺,做過的壞事,也只是吻她的手指。

男人卻聲音喑啞:“翹翹喜歡我,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事了。”

就讓他陷在這個夢裡吧。

他不必費心讓自己表現得儘量冷漠疏離,也不必明知道留給他的時間不多,還不自覺地追逐她的身影。

他寧願她永遠都不知道他隱秘的心事,寧願一個人漫長而無望地等待。

也不願意把她帶進他的世界裡,讓她和他一起擔驚受怕,等待永遠不會來的明天。

他是賭徒,可是他賭不起。

翹翹,幸好我從未告訴過你。

在所有我能夠選擇的選項裡,我想選擇的,只有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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