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到什麼。她這個人在讀書這回事上實在是憊懶得很,她只是想去一個地方,淹沒在陌生的人群裡,沒有婚約,沒有看守,沒有監護人。
監護人——她不免又想到唐競。
她還是不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只是在過去的兩天又一夜裡,她似乎看到他身上的某一處空隙,可以叫她趁虛而入的空隙。但究竟是什麼時候看到的,又是在哪一處,她一時半刻卻又想不起。
熄燈前,她縮在床上看報。那報紙也是從唐競車上拿的,這是她在寄宿學校裡呆久了的經驗,外面再無聊的東西到了這鬼地方都會變得有趣,比如交易所裡的行情,北方的時局,還有華棧碼頭日輪上死去的中國人。
直到熄燈後,她還在想這些無關的事,毫無睡意。
大約是方才對女教師扯謊扯得太過真摯,以至於此刻在黑暗裡,她似乎真的能聞到母親身上的香味,微苦而回甘,恰似那香水的氣息。
其實,腦中關於母親的記憶早已經淡了,只記得周子勳大她許多,少年時莽撞淘氣,每每在家毀了什麼要緊的東西,怕父親重罰,便會嚇得去求母親。母親生她的時候年紀大了些,出了月子身體就一直不是大好,清瘦得好似一個鬼影,也沒精神去管那些瑣碎事,知道父親最寵她,便大而化之,統統推到她頭上。
她至今記得母親雙手攏著她的面孔,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你記著,書房裡那隻鈷藍描金盤子是你失手打碎的。”又或者“暖房裡那盆蘭花,是你倒翻出來折斷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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