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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那大殿前的金磚,還要嗎?”孟清一坐在那裡如坐針氈,倒不如開口談個業務。
人道是談錢傷感情,希望他對自己那種奇怪的感情能被眼下她說的話,給消散一下。畢竟她是一個渾身銅臭味的下流就小地方出身的手藝人加商人。
“嗯?”李厚澤抬眸。
“之前陛下答應的要給這些,來建磚窯……”孟清一伸出了兩個指頭,而後又哭喪著臉說道:“可是您也看到了,今年天冷,地上凍得跟冰塊似的,想要挖地基建磚窯,這困難又增加了五成不止。”
李厚澤不語,示意她繼續說。
“要增加人手,還要打造更為便利的施工器具,以及雪天南行也增加建窯材料的運輸,所以這預算還要多加一些。”孟清一一臉的精明相。
“多少?”李厚澤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市儈的女人,平時他最討厭就是那種無利不起早渾身上下泛著市儈氣息的女人。
身為看過原書的人,怎麼會不清楚男主的喜好,女人愛錢可以,但姿態一旦難看,他就會覺得索然無味。所以孟清一縮起了脖子,伸出了五個手指頭,在他的面前搖了搖,並且加以討好的笑容。
溫英在一邊,有意提醒孟清一,別在皇宮裡做這種討價還價,為了錢不要命的行為。她拽了拽孟清一的腰帶,孟清一渾然不覺:“陛下若覺得合適,民婦回去便動工,即便是這個年不過了,也要在開春之時把那金磚給趕出來。”
“依你吧。”李厚澤有點興趣缺缺的,她這個樣子,到底是故意演給他看的,還是天生如此。
說來,他對孟清一的瞭解,從頭到尾不過是透過兩個人的口,一是許淮書,在他的口中孟清一那自然是完美可愛令人嚮往。另一個便是沈舒念,她說的孟清一,又讓人感覺複雜狠辣中透著狡黠。
還有那天晚上,孟清一給他的感受也不同……
李厚澤目光掃過了孟清一的頭頂,淡淡的似乎有些迷惘了。
“陛下,許公子在宮外求見,說夜深了,不放心夫人,特來領人回家了。”進門傳信兒的小太監笑著稟報道。
孟清一眼睛一亮,淮書來接自己來了!
不知為何,李厚澤卻覺得小太監這臉上的笑有些扎眼,莫名的煩躁,他沒搭理。轉頭最後一次對孟清一開口道:“那天朕的賞賜,你可有喜歡的?”
再給她一個機會,若是……喜歡對了,他便原諒今天她這副故意扮演的醜樣子吧。
孟清一打量著他的臉色,思索了片刻,道:“最喜歡的自然是那兩顆鴿子卵大小的夜明珠子,對了,還有赤金的如意,都喜歡,謝陛下隆恩!”
“就……沒有別的?”李厚澤淡淡的又問道。
“自然有的,那一對八哥兒也很喜歡……”孟清一忙笑道。
李厚澤心中一鬆,皺起的眉頭微微鬆開,卻聽孟清一接著說道:“特別是和人參一塊兒燉湯,尤其的鮮美!”
“噔”的一聲李厚澤手裡的茶盞,重重的被擱在了桌上,他冷冷說道:“許夫人快些回去吧,時候不早了,朕與貴嬪便不留你了。”
“噯!”孟清一趕緊應道,起身對著他們二位行禮然後麻利的溜了。
一路上,膽大包天的孟清一還是抬手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來。把皇帝的心意按在地上摩擦,要說膽顫她也真是心驚。可她沒得別的辦法,她又不是那種明知道人家對你有意思,你卻瞻前顧後猶猶豫豫拖延不決之人。
“淮書!”好在她瞧見了站在前頭,負手而立的許淮書,心中一暖,也沒那麼害怕了。她急急的跑過去,將手塞進人家的大手中。
許淮書對她這種小動作,很是無可奈何,以往都是隻要別太過分,那便任由她去,今天可不同。
許淮書鬆開了她的手,默然走在前頭。良久沒見這女人開口自行解釋,他忍不住先開口道:“今天為何在宮中這麼久,這皇宮就這般的好,讓天下所有的女人都進去了便再也不想出來?”
孟清一在他身後,認真道:“也許天下的女人都爭破了腦袋,要進這皇宮,可我志不在此。”
許淮書揚了揚眉,也沒回頭,繼續走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志不在皇宮,那你想去哪裡?”
“去到你的心裡。”孟清一猛地來了句。
“什……你說什麼?”許淮書有些沒聽清,又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回過頭來,皺眉問道。
“去到你心裡呀。”孟清一拿指尖點了點他的胸口。
許淮書耳尖迅速一紅,然後迅速回過頭去,悶頭走路。
“今日陛下與你說什麼了?”許淮書面色還是依舊的冷淡,但語氣略為溫和了些。
“就說了些建磚窯造金磚之事,價錢都談好了,是之前的一倍還要多。”從原本的兩萬兩談到五萬兩,既成功噁心到了別人不該有的情愫,又賺到了巨大一筆。
走在宮中小道上,四周皆靜,只有二人腳步踩在積雪上咯吱作響。聽起來倒也不孤單寂寞。
“那金磚素來難成,你真的能做出來嗎?莫要到時候教不了差事,落了個殺頭的罪名。”許淮書決定有必要嚇唬威懾一下這個只知道賺錢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這事嘛,對我來說十拿九穩,”孟清一快走幾步,與許淮書並行,伸出個頭來瞧他白皙如玉的俊臉:“知道為什麼嗎?”
被她這樣看這兒,許淮書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仰,俯視著她,淡聲道:“為何?”
“因為少你一吻(穩)啊。”孟清一笑眯眯道。
“少……”許淮書一怔,反應過來,一張白玉似的臉迅速的漲紅,站在那裡竟有些不知所措。
孟清一最愛他這種偶爾害羞的少年氣,莫名的滿足她中年老阿姨的惡趣味。
“對嘛,這才是你的樣子,這幾天你都不知道,見天兒的老氣橫秋裝深沉的好生討厭,我都快要以為你撞了什麼邪,都不像你了。”孟清一笑嘻嘻沒心沒肺的說到。
許淮書原本紅紅的一張臉兒,在聽了她的話,頓時褪去了紅色,又變得瓷白冷淡了起來。
“無聊。”許淮書扔下了一句話,迅速的走在了前面。
“哎,你慢點,等等我啊。”孟清一以為年輕人惱羞成怒呢,跟在後面笑著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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