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夜，路上的車流是稀疏的痕，偶爾才有車燈過玻璃窗，把多雲的天際映微弱的慘白，夜空並不徹底的墨色上隱隱放著紅光。

直到某一刻，終於有雪沒有在未降落時便先一步化，晶瑩而細弱地沾上車窗後，在汽車的行駛間劃一道風的痕跡，很快一痕一痕地在車窗上錯落現，像色的流星雨。

江澈一開始還以為是了小雨，直到盯著看了良久後，才發現是雪了。

是杭城的初雪。

他意識轉過頭，想喊醒靠在己身上的人，想告訴她雪了。

但她似乎睡得有點沉，雪又得不夠大，江澈張了張，猶豫片刻後，最後決定還是再等一等。

等到雪落得更大一點，大到足夠在路燈照飛揚的形狀，足夠在長青的樹葉上積攢起薄薄的一層，她看到後更高興。

……

顧湘實際上只睡了十多鍾，但這點時間已經足夠她做一場奇怪的夢。

夢裡己早上急急忙忙地要去上學，但門時鞋帶怎系也系不上，她媽媽的包子怎也蒸不完，等折騰了好一陣，她門坐上黃色的幼園校車，誰知道江澈也在校車裡，就坐在她身邊。

校車一路上堵了好久，一穿過鹿城吵鬧的菜市場，一又經過杭城的永珍城，但無論如何到不了學校。顧湘知道己已經遲到了好久，在夢裡急得都快哭來了，直到耳邊有人輕聲喊她：“顧湘，到家了，該車了。”

她的睫動了動，在睜開眼朦朦朧朧地看到江澈後總算從夢裡醒過來，一邊伸手捂住臉，在手指間辛苦地哀嘆了聲，劫後餘地意識到己不用再上幼園了，現在是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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