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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實現卻沒有實現的願望?”簡氏夫婦愣了一愣,開始慢慢回想,“嗯,我們想象。還記得,漣兒她似乎並沒有什麼多大的願望。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是,她一直想要找一個最單純的愛情。”
“最單純的愛情?”
那就是了。簡漣在遇上齊樂之後,就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世間最純正的愛情。所以,在和齊樂成親之後的隔日,簡漣也因著心願已了而就此消失,再無蹤跡可尋。而不明真相的齊樂,就一直以為,簡漣是聖魂大陸的修士,此次消失,也是因為回了聖魂大陸。
離開了簡漣家之後,林夕便直接回了琉璃。被楚瑤再度施展了引魂術後,趁著天色尚未完全暗下,返回了天門宗。
“林姑娘。”
上門前的守衛已經對林夕非常熟悉了。看到林夕出出入入,二人也早已司空見慣。
回到了天門宗之後,林夕沒有立馬按照計劃行動,而是決定先稍稍準備一下,理一理腦中的思路以免到時候露出馬腳。
從旁人處打聽得知,齊樂依舊是那般悶悶不樂,甚至更勝從前。看樣子,齊樂是在過去那段日子中,越陷越深了。
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若不是林夕出現,齊樂興許一輩子都再也不會想起當年的事情。隨之時間的流逝,他或許就漸漸放下了。
可誰曾想,在他還沒有能力和心志放下那段過往的時候,林夕出現了。這個來自聖魂大陸的漂亮姑娘,一下子引起了他內心深處最痛苦的那段回憶。一時間,他再一次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林夕知道這其實此事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但無論是出於朋友的道義,還是出於五長老的請求,她都肯定要竭盡全力地幫助齊樂。
次日。
清晨時分,齊樂和師兄弟們一樣起得甚早,一日的修煉也依舊按部就班。午時,休息時分,齊樂離開了人群,獨自一人靠在圍欄邊,靜靜地注視著天門宗外的景色,眼中,依舊是一抹濃濃的憂愁。看得出,就是在修煉之時,齊樂都沒法完全忘卻那段往事。
“齊哥。”
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叫喚在齊樂的耳邊響起,齊樂驚詫地瞥過頭去,只見,一名身形盈盈的姑娘,緩緩地朝著自己走來。
這是!
齊樂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沒錯,這張臉龐,正是這些日夜在他腦中久久迴盪的臉龐。那道熟悉的身姿,那道悅耳的嗓音,無不勾起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回憶。
“漣兒。”
齊樂輕輕地喚了聲,眼中依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二人漸漸靠近,嗅著那道熟悉的氣息,齊樂的眼眶開始漸漸地泛紅,手臂不住地顫抖。眼前的人兒,真的是那個他日思夜想的漣兒麼?
女孩緩緩地走近齊樂,口中依舊輕聲呼喚,“齊哥”。這道幸福中帶著甜蜜的呼喚,再度勾起了齊樂腦中那段最美好的回憶。那段從相識,相知再到相戀的日子,已經成了齊樂一生最值得回味的過去。
“漣兒,真的是你麼?”齊樂柔聲問道。
“齊哥,當然是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漣兒,這些日子,你都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想你想得有多苦?這些日子,我日日煎熬,加入這天門宗,也是盼著和你相見。”
“我知道,我都知道。齊哥,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怪我,都怪我當初沒有把真相告訴你。”
“真相?什麼真相。不要什麼真相,我也不想知道什麼真相,漣兒,我只要你,我只要你陪著我,就這麼簡簡單單地陪著我。就這樣,我就滿足了。”
“不,齊哥,我還是得告訴你,否則,你還會繼續地等下去。你這麼好,肯定會有很多姑娘喜歡你的。”
“不!不!漣兒,你不要走,你不要再走了!我不能失去你,我不能失去你的啊!”
“齊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在我見到你之前,我就已經死了。你見到的我,其實是死去的我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也是靠著我生前未了的願望。”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漣兒,你不要胡說了,你別想再離開我!”
“齊哥,都是真的,漣兒,真的騙了你。不過,漣兒很高興,見到了齊哥,也完了我生前的願望,享受一份單純的愛情。齊哥,謝謝你,這份愛情,是你給我的。不過,對不起,享受完這份愛情之後,漣兒,也差不多要離開了。對不起,齊哥,漣兒,真的要走了。”
女孩地聲音逐漸變得輕柔,逐漸變得細小。而女孩的身影,也恍如風中飄散的飛煙,在齊樂的眼前,漸漸地淡去,漸漸地飄散而去。
“漣兒!”
齊樂爆發出了最後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不捨與絕望此刻完全佔據了他的內心。苦等十年盼來的一陣久違的相見,竟然就是這樣的結果。
之後,齊樂再也沒有回到隊伍之中。有人看見,齊樂目光呆滯地獨自回了房間,將自己關在了房內,無論何人敲門,他都始終沒有應答。就連他最好的朋友,此時也無法勸動他半分。
沒有人知道齊樂究竟經歷了什麼,許多同門也一直四處探聽。只知道,齊樂見了一個陌生的姑娘之後,就逐漸變成了這個樣子。敲門不應,問聲不答,終日將自己鎖在房間內,不和外界有任何的交流。
林夕知道齊樂為何會如此,也對此早有預料。齊樂這樣的舉動,說明林夕那日的行動已經奏效。現在,林夕只希望,齊樂能儘快渡過這難關,將困擾了他十餘年的心魔,徹底地掃除乾淨。
七日之後。
日復一日,日夜輪轉,今日,已經是齊樂將自己關在房內的第七天了。
眾位危柳峰弟子們似乎已經漸漸習慣了沒有齊樂的日子,只是,他們還依舊常常會提起齊樂的事情,甚至還會戲稱,齊樂是在閉關修煉。等到他出關的一刻,他就會脫胎換骨,與先前判若兩人。
林夕也依舊待在房中,靜靜地等待齊樂的訊息。她沒有怎麼著急,因為,她知道,愛情是人一生最難捨棄的東西,要讓一個痴情人忘記過去不難,但要讓他放下過去,卻是難於登天。
而齊樂的情況,卻恰恰是後者。所以,此時此刻,等待,是唯一的選擇。
“林姑娘,林姑娘,四師兄出關了!”
出乎林夕的預料,在第七日的黃昏,竟就傳來了齊樂走出房間的訊息。這才煅斷氣日,難道齊樂就就想明白了一切?若真是如此,那林夕就真的不得不佩服齊樂的膽識和勇敢了。
“林姑娘,四師兄,四師兄請你過去一趟。他說,有些話想和你單獨聊聊。”
林夕微微一愣,大腦飛速地運轉,猜測著所有的可能。難道,齊樂已經發覺了當日她假扮簡漣的事情?
齊樂靠在那日和簡漣重逢的護欄邊,靜靜地享受著夕陽的餘暉,眼中已經沒有了憂愁,只有一道難得的釋然。
“齊兄。”
齊樂回頭一看,笑著將林夕迎了過來。林夕遂也靠在護欄邊,一同享受著這溫暖的夕陽。
林夕還未開口,卻被齊樂搶先一步開口,但其一開口,卻讓林夕完全愣住了。
“林姑娘,漣兒的父母,還好麼?”
“啊?”林夕驚訝地看著齊樂,“齊兄,你,你在說些什麼啊?我不明白。”
齊樂會心地笑了笑,“林姑娘,你不用裝了,我已經知道了。那日的漣兒,是你假扮的吧!”
“啊?齊兄,你今天都在說什麼啊?我”
林夕話未說完,就被齊樂一語打斷:“林姑娘,你和漣兒,還真是有點相似。不過,你們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尤其是,你們的眼神。林姑娘,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知漣兒的相貌的。不過,你模仿的那道眼神,的確和漣兒非常地相似。差一點,我也被你騙了。”
“不過,就算你模仿得再像,終究還是有破綻的。漣兒的那道柔和的眸光,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完全擁有的。”
林夕已經不再否認,
“齊兄,你就是靠著眼神,知道她是我假扮的麼?”
齊樂淡淡一笑:“也不全是。讓我確定是你,還是因為你的身份。連我師傅都沒法找到漣兒的過去,危柳峰上其他的弟子也不可能。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原本就來自聖魂大陸的林姑娘你了。再加上,我曾聽你說,你非常擅長易容換貌之術,我才確定當日的漣兒一定是你假扮的。”
“原來如此,齊兄,看樣子,你已經放下了。”
齊樂望著天空中的夕陽,語氣出奇地平靜:
“是啊,都過去這麼久了,為什麼不放下?我相信,漣兒她,也不希望我一直都是那個樣子。”
“是啊,簡漣她,也一定希望看到一個積極向上的齊樂。齊兄,你說是麼?”
二人相視一眼,皆是會心一笑。迎著柔和的晚風,二人靜靜地靠在護欄邊,享受著今日的最後一道夕陽。
在林夕的努力下,齊樂終於從困擾了他十餘年的心魔中完全地解脫。那日之後,林夕高興地看到,齊樂的修煉比往常更加地勤快,也更加地專注。正如當初他的師兄弟們所戲稱的那般,此刻的齊樂,已經徹底地脫胎換骨了。
完美地解決此事之後,林夕也停歇的舉動。距離半年後的靈冢之約僅剩下不到四個月的時間。現在,她必須抓緊任何一個機會將自己的實力再上一個檔次。這樣,也能讓她在四個月後再度碰上邢修之時,提升幾分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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