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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朧死了?剛才來的是什麼人?”
“看去是一個比血朧還小几歲的小孩,實力倒是蠻不錯的,按照Mark46戰甲的探測,應該是G級,不過有兩件E級裝備,綜合戰力倒是快趕上D級強者了。”
“小孩?長什麼樣子的小孩?”
“蠻漂亮的,如果再大幾歲,或許本女王會有點興趣。”
“他用的法寶,哦,就是那兩件E級裝備是什麼樣子的?”
“一個是能變大變小的手鐲,一件是塊能發光的紅布,說起來,這個世界的裝備怎麼都要搞得這麼怪。”
“嘶,紅女王大人,請你再說一遍。”
“一個會變大變小的手肘啊,血朧好像就是被那東西砸死的。另外是一塊像是紅霞般的長布條,竟然能擋住我的鐳射束,怎麼?這兩件東西有什麼問題嗎?”
“東西沒問題,在這個世界也不算特別頂尖的法寶,但很有名!我想我已經知道剛才來的是誰了。”
“他是誰?那個小孩也很有名嗎?”
“是的,很有名,可能是我家鄉的神話體系中最有名的一個小孩了!”
“是嗎?他到底是什麼人?”
“哪吒,他的名字叫李哪吒,也就是那個李靖的兒子。這一次,我們發了!”
這是不久之後,被剛才的戰鬥驚動趕過來的眼睛蛇,和紅女王之間的一場對話。
兩人的身旁腳下,是血朧碎成肉泥一般的屍體,但不管是眼鏡蛇還是紅女王,臉上都沒有太多的悲傷之意。
鋼虎死的時候沒有。
戰天使死的時候沒有。
血朧死的時候也沒有。
輪迴者小隊,大部分都是因為利益才走到一起,人死了,也就沒有價值了。
而且每一次輪迴任務,小隊中的成員可能就會重新換一茬,這種事情見得多了之後,人也就漸漸麻木了。
而且這兩天雖然整支小隊已經減員一半,但死得都是隨時可以替換的炮灰,整支小隊的框架依然還在,主戰力紅女王,天才後勤魔腦,以及小隊的指揮者,並且對這個世界無比熟悉的眼睛蛇。
只要這三個人還在,死掉得隊員總是能夠補充得。
這是此時眼睛蛇的想法。
眼睛蛇抬頭看了看那個籠罩全城的能量場光罩,想著那個被困在城中的小孩,他的心情完全沒有沮喪或者憂傷,而是異常興奮。
“我們發了!”
他又如此對紅女王說了一句。
紅女王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剛才在高潮即將來臨的一剎那被人打斷了,這讓她得心情依然有些不好。
“被我們擒下的那個李靖,雖然也是這個世界中以後的大人物,但是在我們要經歷的這一段封神劇情中,他的存在感並不強。”
眼睛蛇耐心地為紅女王解釋道。
“這封神劇情中,真正有存在感的是他的三個兒子,而他的三個兒子中,最重要的人物就是剛才那個小孩,李靖的第三個兒子哪吒!他幾乎就是這段劇情的主角之一。“
眼鏡蛇之所以如此耐心解釋,是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在這次任務中的作用,那就是對這個世界的熟悉程度,絕不是主審給的那些劇情線能夠比擬的。
他現在就是要給紅女王加深自己很重要的印象,以避免在某些特殊情況下被當做棄子的可能。
“而這個無比重要的劇情人物,如今被我們困在了冀州城中。”
“這是我們能夠掌控的劇情點,和那個聞仲一樣,都是能夠改變劇情線的機會。”
紅女王的眼睛亮了起來,做為資深輪迴者,她自然很清楚,在輪迴世界中,改變劇情線雖然風險極大,但同樣收益也極大。
“不過那小子很滑溜,就算被困在城中,要想生擒他恐怕有點困難。”
紅女王皺了皺眉說道。
眼睛蛇呵呵笑了起來。
“別忘了他的父親在我們手中呢!”
“不過不急,我會請魔腦先生先做一些佈置,這一次不能再跟聞仲那次一件讓機會溜走了,必須做到萬無一失,那個小子來了就別想再跑掉。”
……
第二日的上午,一個男子的聲音迴盪在整個冀州城的上空。
……“李哪吒,我知道你上誰,也知道現在就躲在城中,限你於半個時辰之內,自行來冀州侯府投降,如果超出時間,我會馬上殺了你的父親李靖。”……
……“李哪吒,我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現在就躲在城中,限你於半個時辰之內,自行來冀州侯府投降,如果超出時間,我會馬上殺了你的父親李靖。”……
……“再說一遍,李哪吒……我會馬上殺了你的父親李靖。”……
聲音在冀州城的上空,重複響了三次之後,歸於平靜。
冀州城內,某處僻巷中一間廢置的空屋裡,哪吒抬頭望了望窗楣倒塌的視窗外的天空,皺了下眉頭。
而與此同時,在冀州侯府某個寬敞廳房內,眼睛蛇微笑著放下了手中的擴音器。
其實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那個神話中著名的小孩,知道他想讓他知道的事情,但眼睛蛇覺得現在這種方式很酷,讓他有一種整座城市都在他掌控中的感覺。
“你兒子馬上就會來救你了。”
眼睛蛇轉首對李靖如此說了一句。
李靖有如泥塑木雕般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他的手腕和腳腕上依然戴著那銀白色的鐐銬,神情有些緊張。
“其實我和我兒子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他強笑了一下道:
“所以你不用抱太大希望。”
但是這話聽去更像是他自己在安慰自己。
眼睛蛇不置可否地笑了下,沒有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你們這對父子間的關係有多緊張,以後你兒子還會一路追著你要殺膩呢!
不過那是以後,在徹底翻臉之前,我記得哪吒好像還是很孝順的,又殺龍抽筋為你做腰帶,又是自剮血肉為你們擋災,我就不信他不來。
眼睛蛇得意地將目光在這處廳房中轉了一圈。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富貴人家用來會客用的廳房,裝飾地奢華而又不落俗套,比如在靠近廳房大門處的一個花架上,就擺放著一件形狀有些奇特的飾物,像是一個鐵箱子,裡面伸出許多長短不一的鐵條,讓人看得有些莫名所以。
當然,也沒人會在意,像李靖被抬進這座花廳時,視線從那件奇特的飾物上掃過三次,都沒有放在心上,他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眼睛蛇的視線在那鐵製飾物上停留了一瞬,嘴角的笑容更得意了一些,這個任務世界中的人又怎麼可能認得出那是什麼東西,所以自己今天布的這個局自然也就不會有失敗的可能。
此時的花廳中,除了李靖和眼鏡蛇之外,還有全身著甲的紅女王,就站在李靖的身後,這讓李靖的心情很怪異。
主要是因為昨天夜裡,這女人坐在他的身上,一邊滴著蠟油,一邊興奮地呻吟,那幕景象一直讓他心裡有些發毛,本來他覺得那應該是某種刑罰,但後來想想,似乎又不像,這種感覺讓李靖有點如鯁在喉。
魔腦此時也在花廳中,就坐在李靖得斜對面,這瘦小邋遢的男子似乎對外界的事情沒什麼興趣,自顧自閉著眼睛養神,不過他的手中拿著一個小小的盒子一樣的東西,在魔腦的手指間轉來轉去。
然後花廳內安靜了一會,直到哪吒地身影出現在廳外。
俊俏少年的視線在廳內轉了一圈,然後停在了花廳之外,並沒有走進來。
“你看,我說了你兒字肯定回來吧!”
眼睛蛇一副不出所料模樣地又朝李靖笑了一下道。
李靖看著廳外的哪吒,臉不禁沉了下來。
“你來幹什麼!還不快走!”
他厲聲對哪吒喝斥道。
“帶你回家。”
哪吒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李靖神情微微一滯,接著沉默了一下,眼中有異色一閃而逝,接著淡淡地說道:
“你應該清楚,我一直不怎麼喜歡你這個兒子,因為我知道你這個道胎,天生帶有某些記憶,不會真的把我們當父母。”
“這些年來,看在你對孃親還算孝順的份上,我也就讓你留在家中,不過是為了照顧你孃的感受罷了。”
“我們之間,有父子之名,亦有父子之實,但卻無父子之情。你沒有必要為我做什麼!”
“而且今天這裡肯定是一個局,雖然我不知道他們佈置了什麼,但肯定是一個針對你的陷阱,你也救不了我。”
“所以……”
李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
哪吒的臉上現出一縷嫌棄之色,似乎有些厭煩了李靖的嘮叨,於是他不再理李靖,轉而望向了眼睛蛇。
“你剛才叫了半天,現在我來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眼睛蛇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對面的空位道:
“要不哪吒公子你先進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不,我覺得站在外面挺好的,萬一談不攏,要打架也方便一點。”
哪吒拒絕道。
眼睛蛇沒有勉強,只是繼續說道:
“有沒有興趣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成為你們的一員?你們是什麼人?”
哪吒揚了揚眉問道。
“這個暫時不能告訴你,以後你只需聽我的命令列事就可以了,我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
“哦,那就是成為你的手下嘍。”
“你要這麼理解也行。”
“憑什麼?”
“憑你的父親就在我的手中,你不願意的話,我只好殺了你父親。”
眼鏡蛇好整以暇地笑道。
哪吒也笑了起來。
“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們父子的關係有多差,這個男人都不願承認我是他兒子,你覺得我會為了他去給你當隨便使喚的狗嗎?”
眼鏡蛇緊緊盯著哪吒的臉龐,仔細觀察著哪吒的每一分神情變化。
哪吒也平靜地看著他,連眉毛都沒動過半絲。
然後眼睛蛇突然轉頭朝紅女王示意了一下,接著只聽鏗地一聲,一柄高頻震盪刀自紅女王的手腕間彈出,嗖地一下架在了李靖的脖子上。
“那我可就真殺嘍?”
眼鏡蛇笑吟吟地對哪吒說道。
“如果你一定要把事情變得無可挽回,那我也沒有辦法。“
哪吒看去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
“不過雖然我跟這個男人的關係不好,但這男人如果死了的話,我娘會很傷心,為了讓我娘少傷心一些,我會殺光你們這裡的人,幫這個男人報仇。”
說這些話時,哪吒的神情很平淡,但語氣異常堅決。
只是比起咬牙切齒的發誓,往往這種淡然中帶著決意的態度,更加讓人心寒。
所以眼睛蛇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殺光我們?哼,你打得過我嗎?”
只是只聽紅女王在鋼鐵俠戰甲內冷哼一聲道。
哪吒看向紅女王,笑了笑道:
“我猜你不可能永遠躲在這具法寶鎧甲的裡面,總有脫掉它的時刻,而那個時刻,說不定我正藏在你身邊,等著給你致命一擊。”
“反正現在我也出不了城,那就在城中陪你們好好玩玩,你們在明我在暗,我不相信你們能一直保持著警惕,總會有鬆懈的時候,所以我相信我肯定能等到機會的。”
哪吒的神情越來越輕鬆。
而眼鏡蛇的臉色似乎越來越難看了。
在哪吒說完之後,眼睛蛇低頭沉默了許久,然後抬頭看著哪吒苦笑了一下,有些猶豫地道:
“那麼我們兩方,有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
“他在騙你!”
就在此時,李靖突然出聲打斷了眼眼睛蛇的話。
他緊緊地盯著哪吒,異常堅定地說道:
“哪吒,為父知道你天生聰慧,但聰慧不代表你已經明白世間的人心險惡,這些事情為父要比你知道多很多,為父敢保證,這個人現在正在騙你,他剛才表現出來的所有猶豫和動搖,都只是在演戲!”
“所以接下來不論他說什麼,答應你什麼,你一句都不要相信!”
“你要相信為父的眼光!”
“而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馬上離開這裡!”
說到後來,李靖的語速越來越快,甚至語氣都有些散亂,透露出他此刻的內心非常地焦急。
對於每逢大事有靜氣,像當初在崑崙山地的銀色巨蛋中,在被恐懼絕望孤獨包圍的那些日子裡,依然能日日默誦道藏的李靖來說,這是極為罕見的情況。
然而哪吒卻似乎並不領情,他有些不耐煩地對李靖揮了揮手道:
“我不要你來教訓我。”
接著略帶戲謔地看著李靖道:
“相信你的眼光?你的眼睛不是一直有毛病嗎?治了多年都治不好?不會現在連看人看事都已經老眼昏花了吧!”
一邊說著,哪吒一邊還取笑般握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哪吒揉的是左眼。
同時他揉眼的手勢也有些奇怪。
握拳,但尾指卻高高翹起,看去有些娘氣。
李靖猛然一怔,目光順著哪吒尾指翹起的方向,微不可察地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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