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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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淼說：張霈，向上一直爬，我就離開這。

張霈一直拉著他向上爬，頭頂就是井，他馬上就逃去了。她說：我會帶你去。

她覺得徐淼的身體越來越重，明明頭頂就是了。

徐淼，堅持住，我會帶你去。

真的嗎？徐淼的身體變得無比沉重，她拉扯不動他了。

張霈低頭一看，徐淼滿身傷痕、鼻青臉腫地拉著她的手，手臂變成了長長的觸手將她的手牢牢纏緊。他問：真的嗎，霈霈？你會一直陪著我，直到帶我去？

她不由得掙扎，一掙扎卻沉沉墜去，落在了教室的座位上。這時候是傍晚，暗紅的夕陽將整個教室照得紅彤彤，教室裡只有她和徐淼兩個人。

徐淼揹著書包握著她的手，輕輕問：你之前說【反抗】，反抗之後會是什樣子？

她想說話，卻開不了。

教室門被人推開了，哥哥立在門，帶著她看不懂的神情看她。

他說：霈霈，不要學壞。

張霈猛地睜開眼睛，夜色濃重，伸手不見五指。

夜晚，而且陰天。

她緩緩吐一氣，最近的夢總是離奇古怪，令人不過氣來。

離上次見到哥哥已經過去了很久，寒假都快到了。

天氣顯而易見地冷起來，路邊的樹落滿地枯葉，雨水也多，她走在路上總看到環衛工人將那些被雨水泡腐的枯葉掃進環衛車。葉枯落地即死亡，在冷雨裡浸到筋脈盡腐就是再死一次。

人也大多穿上了厚外套，棉服。

街上開始飄烤紅薯和炒板栗的香味，有些商店為招攬生意，早早地開始年前促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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