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阿雯蜷縮被，左右兩旁俱是一般年紀的女童。屋一共睡著個女孩，並一個略年長的女，阿雯低垂簾，安靜躺著，心卻是輾轉萬千，忐忑得不入眠。

這，近侍的女太監俱是懷胎大肚人，如此規矩，雖然彰顯國朝富裕，於卻也叫嬪妃近侍年年轉，難育心腹。好在除卻年長承的人，仍安排不足齡的男女服侍。如此雖不了大事，多也傳遞訊息，母家通訊。

朝採選女，雖然不若妃選秀，考量生門第，卻也要是個良家子女。得遴選非非醫，非商非工的孩。

而妃母家心腹卻多是家生的婢，因此又要偷偷改換門，將童子脫籍，送去外州府良家“親戚”家，充良民。因這駱州離京很近，京要洗滌婢女份的主家，便常將孩童轉幾次籍，送入駱州，以供採選。

這也是外心照不宣秘，便是屋女，說也有兩是個備送給妃的家生子呢……

阿雯便是這家生婢子的一個，雖然年僅九歲，到底在府聽得多了，略知點規矩，猜得些弦外音。譬如時清姑姑先前訓導，只說近侍需是大肚男女，卻未說起這久不懷胎的婢去向何……

想到這裡，偷偷抹了抹，去其酸澀畏懼。早年跟著小入的侍女全未見過，後來府裡陸續送進去的幾個，也是隻聞其名，不曾打過照面。倒是去年藍雪得放歸家，回了府裡謝恩叩，這大小也是一樁新鮮事情，叫底的媳婦丫議論不斷。阿雯聽得半懂不懂，只大概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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