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好呢？”梁柔哭腔慼慼，“你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工作也辭了。蔚安，媽媽怎放心呢？”

“沒什不放心的。”林蔚安說，“這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你是在怪媽媽嗎？”

“沒有。”林蔚安認真道，“我沒有怪您。但是我現在一個人真的挺好的。”

“不。”梁柔搖搖頭，“蔚安，跟媽媽回江城吧，媽媽叫人在江城給你找一份工作。我和你蔣叔叔給你看了一套房子，我都在那，彼此之間有個照應……”

“媽。”林蔚安深了一，“我現在這樣就真的挺好的。”

“我知道我和你爸爸對你太疏忽了。”梁柔眼淚沒有停，“所以才讓你走上了這條歪路。我跟你爸說了，這一趟就是要接你回江城的。蔚安，給媽媽一個機會吧，好嗎？”

林蔚安不知道怎作答。他從前想，要是和爸爸媽媽住在一起就好了，再後來一點，想要是和爸爸或者媽媽生活在一起就好了。但是無論哪一種都成了飛起的泡泡，碎了水珠。

但是乾涸的水珠從破敗水泥牆裡擠來，也不再變成漂亮的泡泡了。他期待的渴望的東西，也不會再和八歲時一樣。

林蔚安緩緩搖搖頭，梁柔倏然從沙發上跪在地上，手搭在他的小臂上：“蔚安……”

“媽！”林蔚安連忙扶住她，“您幹什？”

“蔚安，媽媽求求你跟媽媽回去吧。”

“媽！您快起來！”林蔚安心亂得很，萬沒有想到這樣的場景，“您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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