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堯的目光卻沒有落在她身上。
他死死盯著另外的方向,從那人的頭頂看到腳,感覺到心裡的怨恨潮水一樣鋪蓋上來。
葉舒明。
他站在那裡,簡簡單單穿著一身襯衫,袖釦解開卷起露勁瘦的小臂,整個人乾淨又清新,像是反著光一樣透著的書卷氣。
“葉堯。”
男人已經陌生的聲音傳進他耳中,帶著迴音一樣的不真切。
葉堯以聽見從己牙裡擠來的聲音,是上輩子被啃食了血肉之後絕望與不甘,隔著遙遠的歲月仍舊森森地傳來:“葉……舒明。”
“舒明啊!”葉家老太暈厥似的靠到大孫子身上。
葉舒明一手攬著她,用一種長兄嚴肅卻不嚴苛的語調對葉堯道:“我剛飛機到家就聽說事了,你在鬧什?”
“鬧?”葉堯慢吞吞重複一遍,嗤嗤地笑起來,“我有嗎?”
他一攤手,看都不去看那兩個歇斯底里指桑罵槐的女人:“父親沒經過我的允許就把我家到一團亂,報個非法入室過分嗎?警察按規章辦事,這也有問題?”
葉舒明眉頭皺得更緊,眼中依稀有些疑惑和驚訝。
他明明記得……這個弟弟不是這樣的性格。
他心中轉過許多念頭,嘴上仍舊好脾氣地勸道:“父親就算做錯事,一家人,回去慢慢解決,把人送到警察局是怎回事?聽哥一句,父親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先接來,到時候你想要怎樣哥哥一定幫著你。”
這溫和孝順正直懂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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