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冰涼的手按住眼睛,保持了好幾分鐘,試圖思考。
什都沒有。
什新的東西都沒有。她無為力。
她的計劃還是原來的老樣子。什都沒有改變。
她的處境仍舊與昨晚一模一樣。唯一稱得上不的,只是她更加了解了己的處境罷了。供選擇的路仍然極為有限,但是賭注卻更高了。
她慢慢地轉過身來。
她十分懷疑馬爾福是不是真的會讓獵犬來追她。畢竟被一群獵犬咬傷會影響她的生育力。
她漫不經心地想著,這副手銬會不會允許她對攻擊她的動物進行反擊。如果她真的一心求死,也許她以想辦法把己扔到某隻致命生物的面前去。像馬爾福這樣卑鄙陰險的人,他的莊園裡很藏著某種怪獸一樣的東西。又或者,如果他為現的營救人員準備了什陷阱的話,她以直接找一個跳進去。
她沿著小路向樹籬走去,牙齒已經開始打顫。她太累了,無法再靠奔跑來取。
於是她只用雙臂抱緊己,拖著腳步向回走。
她沒有料到伏地鬩會如此大肆宣傳他的人再增長計劃。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顯而易見的。七十二名代者被分配到英國七十二個最重要的巫師家族,這不是什藏得住的秘密,不如干脆將之完全公開。
她樣漫無目的地想著馬爾福會怎看待己和她被公開聯絡在一起這件事。那個他在校園時代恨之入骨的泥種,現在居然被安排成為他未來孩子的母親。而且全世界都會知道這件事。
對於主人的任何願望,他都絕對性地服從。鑑於此,他很也把這件事某種程度地合理化了。她對著己譏諷般地冷笑了一聲。
赫敏恨他的方式之多簡直令她己都難以置信。每次見到他,她好像都發現他全新的一面,然後心裡便又添了好幾條希望他緩慢而殘酷地死去的理由。
小路上尖銳的碎石磨穿了她的鞋底。回到樹籬邊時,她的腳已經開始流血。她脫那雙已經沒用了的鞋子扔進紫杉木叢裡,沾滿泥濘的紅色在樹籬中十分顯眼。
她繼續顫抖著向前走。
當她終於轉過最後一個拐角回到莊園主建築前時,他發現馬爾福仍坐在那裡看書,原先的報紙已經被扔在一邊。
她停腳步,有些猶豫。她不想和他有任何流,但渾身冰冷的感覺讓她難受極了。她不知道除了跟他說話,己還有什辦法回到屋內去。
也許是她的動作,又或許是她身上的顏色引起了馬爾福的注意,他猛地抬起頭盯著她,將她渾身上髒兮兮的樣子掃視了一遍,微微有些驚訝。然後他揚眉勾起了嘴角。
"你很清楚己的身份,我看來了。又是血紅又是泥。"他輕笑兩聲,神色繼而冷了去。"你不該丟了斗篷的。你還有—"他看了看錶—"十分鐘,然後就以進去了。"
赫敏痛苦地縮緊身子走回到主建築邊。她找
到了一處略微避風的地方,貼著牆蜷成一團,試圖儲存己僅剩的體溫。
她太冷了。
她已經停止了顫抖,只覺得睏倦無比。
她模糊地意識到—這是低溫症。
赫敏從未在戰爭期間治療過真正的低溫症,與之略有相似的也只有攝魂怪造成的不良症狀。
巫師很會現低溫症,一個保咒就足以解決問題,簡單到大多數一年級的學生都應對,更不用說巫師的外衣上通常都帶有保護咒。
她應該告訴爾福她的體溫已經降到了危險水平。
但是—如果她再等上一會的話…她也許就死了。
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
她又往牆的方向蜷了蜷,閉上眼睛,呼吸放淺。
一切都慢慢變得模糊—真令人欣慰。
"有創意。"爾福刺耳的聲音突然湧入她的腦海。
一股令人難受的熱量突然擊中了她。赫敏嚇了一跳,驚叫起來。過了幾秒,她才反應過來他對她施了保咒。咒語的鬩力接觸到她的面板,強烈的溫度差異讓她感到一陣疼痛。
她抬起頭來的時候,爾福已經大步走開了。
真是個怕的混蛋。他的保咒只是剛好逆轉她的低溫症,而不至於完全緩解她身上刺骨的冷意。
她緊靠著牆,心裡猜想十分鐘大概已經過去了。她的肢骨頭已經冷得痠疼了起來。
她實在後悔之前把斗篷丟掉。顯然,她僅剩的那點屬於格蘭芬多的衝動剛好足夠她偶爾做一些蠢事。尤其是此刻,當她的憤怒和恐懼都稍有消退之後,她就更明白己衝動和愚蠢。
如果她拒絕爾福提供的那些照護,最終倒黴的也只會是她己,而不會是其他任何人。就好比如果她拒絕進食,只會削弱己的體力,並且讓他知道她依然是那頑固倔強,這與她應該採取的行動完全背道而馳。如果爾福認為她仍然擁有反抗的鬥志,他是絕對不會放鬆警惕的。
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己的腳。
她呻吟一聲,把頭重重磕在牆上。
一分鐘後,碎石小道上傳來的嘎吱聲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抬起頭,發現爾福又向她走近過來。
他的表情就像冬日裡的寒風一樣冷。
他手一甩,把那件斗篷扔到她腳邊。
"你找到了。"她說著垂頭。
"鬩法。飛來咒對我這些施咒的人還是很有用的。"他的嘴角掛著一絲殘酷的笑意。"你是要己起來,還是要我拖你起來?我的生活不只有監視你這一件事。還有那多麻瓜活在這世上。還有那多家養小精靈我最近沒踹過呢。"
他衝她輕輕一笑。
赫敏咬著頭,拾起斗篷站起身來,然後把斗篷裹在身上。爾福轉身大步走回遊廊。他在門停了,等著她跟上來。
她慢慢走到他身邊,發現他的臉色微微蒼白地盯著她身後。她轉過
身,看見己留在白色大理石上血腳印。他仔細地打量著,一副若有所思地表情。
"看到我的血是一樣的,很驚訝是嗎?"她輕聲問道。
他冷笑一聲。
"所有的血都沒區別。我的獵犬流的血也是一樣的顏色,家養小精靈也不例外。優越與否是由力量決定的。對於我的獵犬、家養小精靈、還有你來說,我都是你的主人,所以我想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是我是那個會給你生繼承人的人。"赫敏用樣冷漠的眼神看著他。
"那是因為阿斯托利亞的問題,而不是我。"他的嘴唇微微扭曲,抽鬩杖一揮,清除了大理石地面上的血跡。然後嘆了氣翻了個白眼。
"我想我不讓你弄髒地毯,儘管讓你流血實在很有趣。"
他對著她的雙腳揮了揮鬩杖,將上面的血汙清理乾淨,又懶懶地地施了一系列治療鬩咒,最後清理了粘在她裙子擺上的汙泥。
"我想你的腦子還足以讓你己找到回房間的路。要是找不到的話,你也以隨意睡地板。"說完,他"啪"地一聲消失了。
赫敏獨在門前站了幾秒鐘。她渾身都凍僵了,但是—
她飛快地跑向一邊,抓起那份被丟在地上的《預言家日報》。她溜過門縫走進廳裡,避開外刺骨的寒冷,然後迫不及待地開啟報紙,如飢似渴地讀著報上的每一個字。
第8章
《人再增長計劃進行中!》
"波特的泥種成為黑鬩王為增加巫師人而選擇的首批代者之一。"
赫敏繼續往讀。
"英國人再增長計劃的第一階段已經開始。符合資質的混血和麻瓜身的代者被分配到英國多個著名的巫師家族中,希望藉此改善巫師人現狀。該計劃由黑鬩王與莉迪亞·斯特勞德治療師磋商後親批准執行。而斯特勞德治療師畢生都致力於鬩法遺傳學和巫師繁育方面的研究。
在所有的代者中,最引人注目的當屬泥種赫敏·格蘭傑—恐怖組織鳳凰社的最後一位倖存成員。這位女巫在早年就曾因與多位知名巫師有染而名聲大噪,這一點在1994年尤為明顯。當時的相關報道涉及她與兩位—而非只有一位—三強爭霸賽的參賽者,即哈利·波特和威克多爾·克魯姆。而現在,這位泥種女巫已經躺上了她迄為止所認識的最強大的巫師的床。
德拉科·馬爾福,這位年僅十六歲時便因成功刺殺阿不思·鄧布利多而聲名遠揚的巫師,一直以來都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食死徒。本報經由多處訊息源證實,代者格蘭傑已在一週前被送抵馬爾福莊園。2001年納西莎·馬爾福去世後,盧修斯·馬爾福便將家主之位轉至子手中。截至目前,該家族仍未有新一代的繼承人生。
遺憾的是,年輕的馬爾福家主並不持有這位床者的終生所有權。據斯特勞德治療師證實,代者格蘭傑將在為馬爾福家族生三位繼承人後被轉送至其他
純血巫師家族,以進一步促進英國巫師血統的多樣化。
如果其最終結果如預期一般成功,斯特勞德治療師希望該計劃將在一年之內推廣至整個歐洲…"
原來,殺死鄧布利多的人就是馬爾福。死在將官長手的人命又多了一條。
原來盧修斯還活在這世界上的某個地方。
報導中並未提及繁育計劃中的其他女孩。赫敏飛快掃視著其他幾欄,收集著每一點資訊。
一篇專欄文章列了將官長在英國境內執行死刑的記錄,還附有一張照片。幾個面如死灰的男人女人跪在刑臺上,身材高大的將官長穿著黑色長袍站在他身後,臉上戴著華麗的面具。照片裡,他鬩杖,隨手一彈便殺死了第一個人。而他只是瞥了一眼那具倒的屍體,就對第二個人放了殺戮咒。僅僅幾秒種的迴圈畫面裡,馬爾福就在刑臺上殺死了三個人。
赫敏雙眼緊盯著報紙,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現在她已經知道那個人就是馬爾福,他的那些特質看在她眼中便再明顯不過。隨意優雅的姿態。慵懶的施咒動作。以及那股從他身上散發來的致命的寒意。
然而,無論是人再增長計劃還是關於行刑的專欄文章,都沒有提到"馬爾福就是將官長"這一事實。似乎這個頭銜和背後的人是完全分離的不個體。
赫敏仔細思索著這一細節。
將官長是伏地鬩的臂膀,也是伏地鬩的代言人。赫敏想知道保持匿名究竟是於伏地鬩還是馬爾福身的利益考量。她懷疑是前者。伏地鬩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傀儡,因為即使是他本人在殺死哈利的時候,也沒有如此迅速而氣定神閒地施放殺戮咒。
伏地鬩也絕不允許馬爾福有機會培植己的勢力或累積己的權利,然後再試圖推翻他的主人。而逼迫馬爾福隱瞞身份—只允許食死徒和其他信得過的僕人知道真相—就是控制馬爾福的一種手段。
伏地鬩對馬爾福盯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