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領養

太山前，秦瓷已在磚房牆角架起柴火和燒得碳黑的舊鍋，身前隔著樸素的黑白格子布料圍裙，她廚做一桌子家常菜。

她熟練地將趕回家畜柵欄間，拿掃帚打掃完屋子，再門收好曬的衣服，一一疊整齊，門別類地放進衣櫃，再拿幾隻大菜碗將新做的湯和菜蓋起來，放進熱裡溫著。

她還跑去家旁邊不遠的羊小道上，摘了些紅的黃的野，用洗淨的輸玻璃瓶裝養著，擺在桌上。

其實她那時候還不懂儀式感這高階的詞，做這一切是因為某天放學回來時，見校門書店裡的彩電上在放韓劇，她的目光被引過去，恰巧望見那樣一幕全家人其樂地吃晚餐，歡聲笑語不斷，餐桌中央精緻的瓶裡裝著一束鮮。

家中細節設計講究，家人間氛圍溫馨。

幸福，多簡單呵！家人在一起，舒舒服服地吃個晚餐，足夠了！那一瞬，她熱淚盈眶，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閃閃發亮的，她雖然沒有媽媽，爸爸對她呵護備至，比起那些離失所的殘疾，她幸運太多，其實沒什好抱怨。

事情忙活完後，她蜷縮著身子坐在門前三級臺階上，雙手撐著，偏頭瞧著遠方路的盡頭，聽著陣陣蛙鳴，等待父親回家。

夜色低垂，天已經全黑。父親遲遲沒有歸來。

左眼急促地著。她從不信左眼財，右眼災這類沒有科學依據的俗話，此刻，她不由主地心慌了。

她起身迅速回屋拿了手電筒，剛想去工地上找父親，就遠遠聽到三車從屋前坑坑窪窪小道上開過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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