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正陽仙君在嗎?”
沒有人回答。
符晏壯了壯膽,站了起來,慢慢走了進去,剛踏進去背後兩扇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符晏嚇了一跳,用力推門,甚至撞擊了幾都沒有開。
看了看,這個房間很大,非常凌亂,像是打鬥過一樣。傢俱散,帷幔被拉扯的到處都是。符晏拿起一個最大的傢俱就要砸門,砸了兩,門竟然一點沒有損傷。
她感覺有些熱了,甚至要汗,空氣裡也瀰漫著輕微的香味。
心裡越發警覺起來。
聽到身後的風聲立刻轉身,但是太遲了,只來得及看到一片紫色,就被壓在了門上。最先感受的是腦袋和背部撞到門上的痛,然後是濃郁的香味,有點像剛剛紅藥身上的,卻有些不一樣。
緊接著,空氣中的香味似乎更加濃郁了,符晏突然感覺渾身無力,身體變得奇怪的酥軟,呼吸急促起來,她意識到己似乎要任人宰割了。
最後一點力氣從袖子裡拿一枚宮燈樣式的銀簪,剛現在手裡就被打落,身體被人完全掌控,絲毫不動彈。
周遭的香味更加濃郁了,她失去了全部的力氣動彈不得,一番天旋地,轉如墜海中。
明黃的帷幔落了來,遮住了她的眼睛。
第3章 此仇必報 他心中某樣東西活了過來……
正陽仙君醒了過來,最先聽到符晏的聲音,符晏蜷縮在一角,壓抑的啜泣。
“別過來!”符晏說。
她聲音沙啞,還帶著哭腔,沒有一點威懾力。手裡拿著銀簪對著正陽仙君,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正陽仙君長久的沉默。
他雖然看不見,也不難猜測發生了什,還有這裡的味道。正陽仙君心中怒火滔天,握緊拳頭,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生氣過了。
但是符晏在這裡,他勉強剋制住了憤怒,這些怒火不應對著一個樣被傷害的無辜的人。正陽仙君問她:“是誰帶你過來的?你知道名字嗎?紅藥還是祝寧沉,還是江雪?”
他沒有靠近的動作,符晏不再說話了,依舊蜷縮著顫抖,並不理他。
正陽仙君起床穿上衣服,符晏這一次看打了清潔咒怎用,卻一點沒有好奇的心思了。在他起來的時候渾身緊繃,等他離開己,才好一些。
符晏還是留心著他,正陽仙君看起來沒有多大反應。
為什?為什只有她一個人如此痛苦?
正陽仙君走了去,又走回來,中途經過一個放倒的椅子,隨手挪了過去。
沒等她放鬆一,正陽仙君又走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枚藥,朝符晏走來。在她身體緊繃,要有所反應的時候站定,問她:“這是什顏色的藥?紅色還是黑色?”
過了很久符晏才說:“是紅色。”
正陽仙君點點頭:“原來是哄騙我這個瞎子的。”
符晏終於看向他的臉,看向他的眼睛。
符晏想:他和己一樣,也是受害者。
手裡的銀簪掉到了床上,符晏壓抑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她哭得天昏地暗,用光了身上所有力氣,昏睡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符晏早就醒來了,只是現在才願意睜開眼。
光線太亮了,張剛睜開的眼睛又被刺激的閉上了,眼睛酸澀,卻沒有眼淚再流來。
隔著屏風和重重帷幔,正陽仙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對不起。”
符晏感覺身上好多了,只剩些許疲憊和酸澀。大哭了一場,用盡了身上所有力氣和情緒,現在只剩空茫無助。
他又說:“對不起。”
沒有多餘的辯解,正陽仙君對著屏風,另一邊是符晏躺著的床上。他什也沒看到,他已經失明一百來年了。
符晏疲憊的問:“你既然知道那些人有問題,為什還會是這種結果呢?”她又想,己怎好意思這問,難道來這裡不是她己作主張高估己,覺得救他一次嗎?
“是正陽失職。”
正陽仙君沒有任何逃避責任的意思,語氣責,接著說:“只請姑娘給我一些時間,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完成。我要殺了計劃這一切的人,為我己,也為姑娘報仇。”
他言辭懇切:“我的命是姑娘的了,只要報仇結束,姑娘取我性命,正陽絕無怨言。”
“報仇?”符晏重複到,聲音還有點沙啞。她像是又活了過來:“我來找你,紅藥毀了橋,我過不去,就來找你了。祝寧沉逃亡鬩界我不知道在哪裡,幫他的那個鬩界護法是一個樹妖。”符晏不管己的資訊多疑,把她知道的、記得的一股腦告訴了正陽仙君。
“你是無辜的,他是想害你,你也不想的。至於你的性命,我要來做什呢?難道給我你的性命,就什事情都沒發生嗎?”
正陽仙君沒有問她怎知道的,符晏身上再多的謎團,她也是無辜的受害者。祝寧沉的想法不難猜來,唯一的問題是,他是怎做到的?
還有剛剛的話已經以推測的來,她是想好心想要救己,卻被無辜連累的。於是他只說:“我知道了,紅藥抓住了,正在審問。祝寧沉逃了,至於你說的樹妖,鬩界並沒有這個護法,樹妖為一方大妖的不。”
符晏說:“是叫千相的,這個時間還不是護法,未來是的。”她的聲音平靜許多,神情卻還是茫然和痛苦。本來還在盯著被子上的花紋,突然抬起頭:“你一定會殺死他替我報仇的對不對?哪怕這種程度他不應死?”
正陽仙君語氣平靜:“他都應該死。”像是殺人對他再平淡不過。
符晏看向屏風。
是了,這裡並不是二十一世紀,做幾年牢就以。這樣的罪,他該死。
思緒逐漸歸位,符晏終於發現,她穿著白色的中衣,身上整整齊齊,已經被處理過,只有殘餘的痠痛還在昭示著昨晚經歷了什。
符晏又不說話了。
她回憶著劇情,接來會發生什。腦海裡面更多的是男主顧妄的劇情,然後就是她原本的命運。活著被蠱雕分食……符晏打了個冷顫,她不想死,她想活著。哪怕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她也要活著,還活著,總以重新振作,世界上還有那多美好的事情沒有經歷,為了一些壞人讓己一輩子陰雲籠罩實在不應該。
符晏打起精神,看向正陽仙君端坐的身影。
關於他的劇情前期大多都是男主和其他人的回憶,後期的現在也用不上。符晏記得,就在他被陷害的第二天就辭去戒律堂堂主的職責並請逐師門,然後殺了鬩界三個護法,掉落了浮游縫隙再無音訊,來就是後期了。
正陽仙君問她:“符姑娘,我要去戒律堂受罰了。你留在這裡,還是去師妹那裡?”
符晏平靜來,問他:“你是被人陷害的,也要受罰?”
正陽仙君語氣平靜:“無論於什原因,破戒就是破戒,我不該繼續留在這裡了。”
他又說:“符姑娘,你是要留在這裡,還是去我家裡,你放心,只要你不願意,我不會現在你面前的。我會讓師妹照顧你,我家裡沒有長輩,只有五位家臣,也會好好照顧你呢?
“我都不想去,我現在只想離開這裡。”在這裡她永遠會記得這件事情,去正陽仙君家裡名不正言不順,一輩子寄人籬。符晏眨眨眼,抬頭看像床頂,“仙界既沒有會等待我回去的人,也沒有我熟悉的去處。”她在這裡舉目無親。
正陽仙君聞言更是痛恨犯惡行的人。
“那等我受完刑罰,我陪你走,你覺得你喜歡哪裡,就在哪裡停來吧。”正陽仙君這說,她還很年輕,不應該停留在泥淖般的往事裡,離開這裡,重新開始,比己報仇更加重要。
符晏問:“你帶我在身邊,要是哪天我突然翻臉想要殺了你呢?”
正陽仙君看起來沒有一點驚訝:“那是我應得的。”
“不,那不是,你是被人陷害的,你是無辜的。”她說。
正陽仙君和己的處境又有什區別呢?難道就因為他是個男人,所以就不算折辱?就算是一般人,也不會是他這個樣子的,他對己的道德約束未免太高了。
符晏:“如果玄天劍宗的戒律規定不破戒,那理應遵守,是我也是有己的判斷的。”
“如果你說要陪我走,那先保證己活著吧。不要總提死亡,我不想聽。”
在這一番之後,正陽仙君第一次發內心的感覺到一點高興。
不是為己被她赦免,而是儘管這個世界越來越糟糕,還是有人閃閃發光的。
六十五年前樣有一樁玄天劍宗的弟子被人玷汙的案子,他殺了玷汙弟子的惡徒,也是這對那個弟子說的。
你是無辜的,你是被害者,不應該為他人的惡行而感到恥辱。
即使是女人,也有不人覺得是女孩子不點檢、不注意,或者哪怕
無措,也不該再光明正大在人面前行走。彷彿被玷汙即使不是她的錯,她也要為此羞愧,更有人避開她來顯示己的純潔無暇。
宗門戒律不更改,但人是活的。那個女孩子被他送到別的地方,即使日後不使用玄天劍宗的法術,也有很好的底子,重新開始未必不大成。
她完全認己的想法,相差無幾的話在六十五年後被另一個人說了來。
正陽仙君不知道怎形容這一刻的感覺,他看著符晏,語氣輕柔的像羽毛,有很多話想和她說,最終只說了:“好。”
他心中某樣東西重新活了過來。
第4章 清規戒律 和師尊一起走遇到了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