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應答。
因為冉烈完全沒理,就連嶽青蘭也不敢再說話。
“那就毀了丹田,廢掉修為吧。”
顏卿輕描淡寫地說著,抓起冉烈。
“顏卿,你不這做!”瑤光宗的人大驚失色。
“哦?”顏卿揚眉。
劉作南咬咬牙,朝顏卿抱拳道:“顏尊者,冉烈也是受人挑撥,又心浮氣躁,才會一再做錯事。這樣吧,我瑤光宗不僅拿神山雪參、千秋訣,還拿蓬萊靈乳作為謝禮,只求繞過冉烈,如何?”
“蓬萊靈乳?”
眾人吃了一驚。
傳說那玩意一滴就讓靈草飛速生長,是遇不求的寶貝,瑤光宗居然把蓬萊靈乳拿來,當真了血本。
顏卿卻興趣缺缺,“不想要。”
眾人:“……”
苗天陽拼命衝他擠眉弄眼,就差拉著他的衣領叫到“要啊要啊快要啊”。
就連左堂真也緊緊盯著他。
顏卿不為所動,那什蓬萊靈乳的作用還沒他的血作用大,要來作甚。
瑤光宗眾人臉色青青白白。
嶽青蘭咬咬牙,走來道:“再加一株紫月鈴蘭,顏尊者意如何?”
眾人再度暗暗吸氣。
紫月鈴蘭,那是洗精伐髓、治療靈力紊亂的至寶!
顏卿,應該說巫燼雲,漆黑的眉眼裡終於浮興味之色,令人趨之若鶩的蓬萊靈乳、萬紅花、千秋訣在他看來統統如廢物,治療靈力紊亂的紫月鈴蘭卻不一樣。
巫族純血並沒有聚集靈力的效果,卻讓他操控服用血的人的身體。
此舉,不過是為了還顏卿恩情,讓他贏得比賽罷了。
所以,當他發現顏卿並沒解開邪功限制時,便毫不客氣地幫顏卿解開禁制,讓顏卿的修為急速攀升,扛過三招。
然人算不如天算,三招勝利後冉烈卻繼續偷襲,顏卿無法躲避,巫燼雲不得不採用移魂換位之術,替顏卿擋攻擊。
當他進入顏卿的身體,便發現顏卿的丹田經脈糟糕無比,紫月鈴蘭正以治療紊亂的丹田經脈。
他冷漠地想,以顏卿狡猾的性格,邪功禁制解開不不留一手,肯定死不了,上輩子也是這般過來的。不過,若有紫月鈴蘭的幫助,顏卿肯定順利地再度禁錮邪功。
到底要不要紫月鈴蘭呢?
“不用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願廢丹田!”
冉烈的聲音打破僵局。
他大聲道:“是我懷著私心,仇恨顏尊者當日斷劍侮辱之仇,聽從肖亭子的話,未加分辨就上山挑釁,一切都是我的錯!諸位門無需幫忙,我願毀丹田!”
原本汙濁不堪的面容露堅毅之色,任何人都看他的決心。
瑤光宗眾人神情複雜。
冉烈深吸一氣,渾身隱隱發光。
看情況,極有毀丹田。
顏卿一直在沉默,感受著體內的痛苦,腦海裡忽然閃過那日離開鹿城時,在靈舟上,顏卿拉住他的手,對他說:“以後你跟著我,我會照顧你的。”
說話的時候他在笑。
笑容乾淨純粹,明媚溫和。
顏卿眸色漸深,不再猶豫,朝嶽青蘭伸手,“交紫月鈴蘭,我饒他一命。”
第23章 他要死了
顏卿忽然清醒過來,發現己正在往房間裡走。
身體撕裂般的痛苦,顏卿踉蹌了一步。
“師尊!”
“師尊!”
鞏文伸手扶著他,滿臉擔憂。
其他弟子也是滿臉憂慮。
顏卿勉強笑道:“我沒事……”
環顧周,他發現己竟然回到了東峰,馬上要進房間了。
他剛才不是在比武臺上嗎?為什忽然又回到東峰?中間發生了什事?
顏卿身體劇痛,腦子裡滿是疑惑。
他被鞏文扶進屋內,弟子七嘴八,喜氣洋洋。
顏卿強忍痛楚,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在榻上,在弟子的談話中終於捋清楚暈倒後發生的事。
他,一隻剛學會用靈力和劍法的菜雞,拳打瑤光宗長老劉作南,腳踢分神期修士冉烈,隨手佈置百人結界,還讓慈安法師檢查經脈,證明沒有修煉邪功?
顏卿聽得一臉懵逼。
“師尊真的太厲害了!”
“幸好瑤光宗識相,賠禮道歉,否則絕不放過他!”
接來顏卿瞭解,他風光一把不說,還獲得瑤光宗的謝禮。
雪山神參、千秋訣、蓬萊靈乳、紫月鈴蘭,據說都是了不得的寶貝。還有劉作南的賠禮:上品靈石、玄晶鐵、萬紅花,靈石若干。
名字很陌生,也記不住,但從弟子的議論中以得知,都是好東西。
所以,在他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發生瞭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
難道在他失去記憶的時候,某個人佔據他的身體,幫他打敗冉烈?
顏卿深吸一氣,勉力壓腹部劇痛和心裡的慌張。
“師尊!”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陸傑從門外衝進來,臉色發白。
顏卿原本想打發弟子離開,調息傷勢,聽到動靜坐直身體,面色蒼白道:“何事匆忙?”
“巫師弟暈過去了!”陸傑進屋後匆匆拱手行禮,竹筒倒豆子般將比武場巫燼雲昏迷的事告知顏卿,“師尊比武時,巫師弟頂著壓力,堅持看師尊比鬥,後面受不了威壓暈倒,一開始以為沒有問題,弟子便直接將巫師弟帶回東峰,巫師弟到現在都沒醒來。他修為太淺,年紀尚幼,弟子怕差錯,特來稟告師尊。”
陸傑滿面愁容,屋內幾名弟子面面相覷。
顏卿聽得心頭一急,丹田、經脈又是一陣翻湧,痛苦中夾雜噁心,讓他很想嘔吐,顏卿勉強捂住胸道:“有受傷?”
陸傑搖頭,“
劉作南的手印打到比武場外,幸好師尊布結界,弟子和巫師弟均未受傷。”
顏卿暗暗吸氣,又問:“丹藥房的人看過沒有?”
“看過了,連藥值守也來了。”陸傑五官擰成一團,迎著眾人關切的視線,“也看不任何問題,人完好無損,卻醒不過來。”
顏卿緩緩站起身,每動一,五臟六腑如刀攪,顏卿感謝曾經的燒傷讓他對痛苦的忍受力急劇上升,否則現在已經癱在地上。
“不讓人看來”的念頭清晰地盤旋在腦海,他失去冉烈偷襲到回到東峰的記憶,並不知曉“己”如何在被經脈檢查證明沒有修煉邪功,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紊亂的經脈和爆發的丹田。
但他知道,好不容易渡過難關,不功虧一簣。
若是讓人看異常再度檢查經脈,極有被發現身體的異樣。
“我去看看他。”
顏卿的嗓音沙啞到了極點,漆黑如墨的眼眸裡,無人探知的決心、複雜情緒一閃而過,他微微握拳,輕輕吸了氣。
丹田裡的禁制徹底放開,顏卿近乎無師通地利用學過的淺顯修行知識,強行讓靈力聚集在丹田處,不讓靈力處亂流,繼續造成經脈傷害。壓抑後身體的痛苦慢慢緩解,蒼白的臉稍稍恢復點點血色。
然顏卿並不知曉,過度的壓抑,只會讓丹田成為成為威力強大的□□,蓄勢待,計時器滴的一聲進入倒計時。
他接觸修行的時間太短了,在危急的形勢,近乎野蠻莽撞地對待己的身體,以為將靈力和傷勢壓去,粉飾一切安好的表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