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啊頭痛欲裂。我抱著腦袋，一臉懵逼。

我為啥會在這？

我不應該在學校嗎？

最重要的是，我跟呂北……？上了？

我摸了摸屁股，不疼，那看來什都沒發生。

有些失望。

窗簾隔光性很好，房間裡黑漆漆一片，我一時之間連晝夜都分不清楚。

我悄悄叫了聲：“呂北？”

才發現嗓子像是激著了，乾啞得說不話。我急了，大聲了點，叫道：“呂北？”

房門微動，呂北碰了碗熱騰騰的湯，用腳踢門進來。

我這才安了心。

他身後客廳的光線不太好，但也看得，好像天亮了。呂北背光，臉色看不是好是壞：“醒了？”

我點頭。“幾點了？”我問。

“十一點半。”

“啊，晚上？”

“上午！”

呂北放碗：“醒酒的，趕緊喝。”

“哦哦。”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但本屈從於呂北的壓迫，乖乖接過去低頭喝起來。

一邊喝，我一邊在回憶昨天晚上的事情。

嗷對！劉熊是他媽的Jeff！！

草！我室友！清醒過來了仔細回想這事，果然鐵鐵的恐怖事件！不寒而慄！

然後，然後我倆還促膝長談了一番。

然後……對！然後呂北就來了！

難道是他把我帶回來了？

但是！我他媽！天！滿課啊！！！

一時想問的太多，不知道從哪說起，我連忙放碗想問呂北咋回事，呂北倒是先發問了：“昨天那是誰啊？”

活脫脫質問姦夫的氣。

我一梗，本來很理直氣壯，但想到劉熊對我也有意，不知怎就心虛起來：“我，室友。”

“那就是你室友啊，”呂北冷哼一聲：“你不是跟室友處的不好？怎還親密無間地一起買醉了？”

“就，閒的沒事，來喝喝……”

“你倆那姿勢，不像純室友聚餐。”

他拿起碗，盯著湯裡沉澱的殘渣，突然就笑了，惻惻的：“你最近躲我，就是勾上他了？”

我一怔：“什？……”

他嘆了氣，有些嘲：“我倒是小瞧了你。”

呂北抬頭，已然面色不善：“你想告訴我什？告訴我除了我你的選擇還有很多？嗯？”

“我？我沒……”

“你，你跟他一樣，也想，綠了我，甩了我？”

“呵，這？？”

“挺好的，苟闐。”他說。“平常裝得一副非我不的樣子……”他走向門外，輕飄飄留了句話：“起來，還是一樣。”

“你……”

我氣得夠嗆，火往頭上頂，想跳起來衝去，扯著他衣服狠狠罵他。坐起來卻發現我啥都沒穿，找了床邊一圈

，也都沒有。

於是只嘶啞著嗓子喊他：“呂北！我衣服呢？”

呂北在客廳，聲音傳了過來：“洗衣機。”

“那你，那你幫我在我屋裡拿件衣服來！”

呂北放了碗，又走回來，他倚著門框，道：“你己拿。”

我氣結：“老子光著！怎拿？”

“你怕什丟臉？”呂北冷冷道：“我真是把你慣得了。騎驢找馬這種事情，都做得，你這愛犯賤，就光著唄。”

“還是……你怕我看見什？”

他臉上浮一絲扭曲的輕佻：“我哪沒看過沒摸過？”

我真忍無忍了：“你有完沒完？”

“我？”

“你是我誰啊？我找誰關你屁事！”我本就宿醉，腦袋疼得嗡嗡的，憋得氣太多，開始說話不過腦子：“你他媽說我？你說我騎驢找馬？從頭到尾騎驢找馬的是誰？動不動不回訊息的是誰？這才哪到哪你就受不了了？呂北！你真好意思！”

我從未用這種歇斯底里的態度面對他，就像他從未用這種蔑視侮辱的態度對我。

幾句話活生生扯開了我之間那道我原先一直粉飾太平的血子，我壓根沒想好之後該怎辦。

我立刻就後悔了。

他一手扣住門框，聲音冷了來：“你故意報復我？”

我仰著脖子：“報復個屁！昨天那就是我室友！我倆壓根沒關係！”

“苟闐，”他深深看向我：“你知不知道，你撒謊我一眼就看穿。”

“我，”我嚥了唾沫，“他，他確實喜歡我但是……”

“行了。”

呂北打斷我。

“你別說了。我懶得聽。各種各樣欲蓋彌彰的蹩腳解釋我聽得太多了，苟闐，我不希望這句話從你嘴裡說來。”

呂北往後退了兩步，到了亮處，我看見他蒼白的側臉：“要是想退租回去跟他住隨時告訴我，錢扣個百分之……二十，不，三十，剩的還你。”他說：“希望你那壯的‘室友’，也讓你滿意。”

他抓起沙發背上皺的西服，往身上套，吐來的字尖酸刻薄又難聽：“反正我一直沒碰你，算是給他的小禮物了。”

我坐在床上，聽他這樣說，只覺得渾身發冷。

他抓起公文包：“為了你請假全勤沒了，我真是昏了頭了。”

“……我天也滿課。”

“別上了，我給你室友說了跟你請假，昨晚上那個。”

他拿了鑰匙，準備門：“哦對，當時你吐了一身，我把你扒光了，他還讓我‘好好’照顧你。哎，他知道我原來是怎‘照顧’你的？還是說他也不介意？”

“……”

我真的覺得，呂北就是存心想說這些話噁心我。

於是我開：“我那天看見你給沈敬發郵件了。”

誰怕誰啊，毀滅吧，我累了，都別過了。

第32章 十二月九日

十二月九日 週三

果然，這句話成功地使呂北停了門的腳步。

他在玄關站了許久沒動，然後說：“你怎沒，告訴我。”

“我告訴你什？”我氣急反笑，“我憑什？我哪有資格告訴你？我說我吃醋？我配嗎？呂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