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求求你。”王慧敏講的視死如歸。
這太滑稽了,秦樓忍不住輕笑聲:“就這?”
“求求你,到此為止以嗎。”王慧敏帶著顫抖,“你想讓我做什?給你鞠躬,或者給你…跪?怎樣你放棄告我?”
“跪?”秦樓不由皺起眉頭,用天真的、好似被嚇到的語氣問她,“你不要太嚇人,你我站在警徽之,求的是一個清白正義,我要你的膝蓋做什?”
“你什意思?”王慧敏攥緊了拳頭,秦樓看見了,朝她又走了一步,王慧敏卻又後退了兩步,她洩了氣了,問:“那你是鐵了心要告我?”
秦樓挑眉:“當然。”
這兩個字實在是講的太理所應當,無論從語氣還是底氣,或許都深深刺痛了王慧敏,被逼急了,她反而又露爪牙。
“秦樓,你真噁心。”她這說。
秦樓眼皮跳了一。
“你他媽現在混的再好,還不是當年被我踩在腳底的那個人?當年的事,你忘掉嗎?想起來不會看不起己嗎?被所有人討厭的滋味怎樣啊?”
踩在腳底。
秦樓重重的深呼吸了一。
她不記得?她怎會不記得。
“踩在腳底”這五個字被拿來的時候,常用在形容二人之間的懸殊上,在王慧敏中說來,就不僅僅是這樣。
而是,真的踩。
那又如何,秦樓這個人早就淡的像一杯白開水,輕易的煽風點火是煮不沸的。何況,現在被人打耳光的他媽的不是她。
秦樓淡淡笑了:“說完了?”
“您想聽,我說的還有很多呢。”陽光大好,王慧敏笑的像厲鬼。
秦樓笑意不變:“誒?你要是願意談,我請你喝咖啡,慢慢說。”
“哦對了。”秦樓想起什,笑誠誠懇懇,“到時候我叫上於年吧。”
這話,兩撥千斤。
王慧敏的臉色忽然就不好了,笑容驟然崩潰於嘴角,連前一秒還存在於眼底的那種瘋癲的神采,也忽然渙散。
秦樓依舊笑靨如花:“害,也不瞞你了,他現在正追求我,我還沒想好要不要答應他。”秦樓這說著話,也在打量王慧敏的臉色,“哦對了,他剛才沒認你,你不要生氣,畢竟這多年沒見,大家都變化太大了。這樣,到時候讓於年請客賠罪,你也叫上你老公,怎樣?”
如果不是王慧敏先挑起話鋒,秦樓原本並不想說這番話。
這種情況的相爭,太像八點檔的宮鬥劇,綿裡藏針,笑裡藏刀,雖然爽快,但不體面。
又確實有效。
“不必了。”王慧敏強撐著,冷笑說,“秦樓,你也是吃過苦的人,不要太過分。”
說完話,她轉身就走。
看著王慧敏的背影,秦樓知道己贏了。
更準確說,是於年幫她贏了。
風把額頭上的碎髮的亂動,蹭到了睫毛上,癢癢的,秦樓控制住沒有去揉。
秦巖見王慧敏進屋了,又從屋裡來,問秦樓:“姐,你說什了?我看她臉色不太好。”
“沒什。”秦樓說。
“那……你還打算告嗎?”
“當然。”因為她也是吃過苦的人。
“哦。”秦巖點頭,“他看起來不像負擔起訴訟費的家庭,我還以為她會說點軟話,求求你。”
“沒有求。”秦樓頓了頓,“求了也得告。”
連半句對不起都沒有,哪裡是求人呢?分明是讓人看著辦。
多事清官難斷,剪不亂理還亂。
那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事情處理完之後不到10點鐘,王慧敏和她丈夫忿忿的先走了,秦巖跟著班主任去上學。
秦樓目送秦巖離開之後,在門踱了踱步,又轉身進了警局,叫住剛剛警的那個警察。
“您好,我想問一,劉山警官在嗎?”
“你找他幹嘛?”警察警惕的問。
“我之前受過他幫助,所以…想當面謝謝他。”秦樓說。
“哦這樣啊。”警察點頭,笑說,“他年前就調走了,升官了。”
“哦,謝謝你啊。”
秦樓沒再多問。
尋找也並不一定就是要相見。
從警局來之後,秦樓直奔逸林酒店,拿陳岸落的東西。
她跟前臺說明來意之後,對方遞給她一個大理石樣式的禮品袋。
秦樓問:“你確定這是1606房的東西?”
“沒錯的女士。”對方禮貌的笑。
秦樓將信將疑接過來,然後給陳岸打電話。
他接的不快不慢。
“什事?”
“你放在酒店的東西,是個禮品袋?”秦樓走到大廳一角的沙發上坐。
“嗯,拿到了拆開看看怎樣。”他漫不經心的說。
秦樓更疑了,卻還是老老實實將袋子開啟,裡面是個藍絲絨盒子,上面沒有logo,秦樓頓了一才打開。
是條項鍊。
很簡單的樣式,鏈條是金色的細鏈,墜著一顆墨綠色的大拇指指甲這大的心形鑽石。
秦樓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盒子蓋上,然後若無其事的裝進袋子裡。
只做了這兩個動作,她已然心跳到不行,要不鍾毓怎說她身上有窮氣,稍微見識點好東西就眼睛發直。
“你居然把這貴重的東西落酒店了?”秦樓這說。
“本來是想當面給你的,當時做的太急了,沒顧上。”陳岸笑,又問,“漂亮吧?”
“很美。”秦樓誠實的說。
“喜歡嗎?”
“當然了。”
“送你了。”
“我?”
秦樓腦子都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