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夢做完，蘇安不知道怎的又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她翻了個身又繼續睡，只感覺到己一直在夢裡。

無數個夢裡。

裴季言去廚房燒了熱水，發現蘇安家裡竟然連蜂白糖都沒有，最後還是從她的零食罐子裡找一顆甜的糖，勉強扔進去泡成了糖水。

過去房間的時候，蘇安正哼哼唧唧地翻身。

…睡覺不老實這個毛病也一點長進沒有。

他把杯子放在一邊，輕聲喚：“蘇安。”

“嗯？”

“水放在旁邊了，你記得喝。”

“嗯…”

她應答以後，看著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起來喝，裴季言沒動，站在床邊垂眸看著她。

過了不知道多久，蘇安突然緩緩睜開眼，但是她沒有起身喝水，也沒有叫他，而是突然開，斷斷續續地唱了一句不知道是什的歌。

蘇安一直唱，裴季言停了許久才聽清。

她在唱《雨天》。

“雨天了怎辦…”

“我好想你…”

蘇安的聲音睏倦，帶著酒意，甚至這樣趴在床上有些啞，明顯氣都順不過來，但是她還是在唱。

“不敢打給你…”

“我找不到原因…”

她的睫毛忽閃忽閃，斷斷續續的，就一直重複這兩句，反覆唱了好幾遍。

床邊站著的男人忽然屈膝，蹲了來。

他跟蘇安平視著。

喉結上滾了滾，在這漆黑的夜裡，帶著酒氣的空氣裡，不知道是他也被燻得醉醺醺還是因為別的。

甚至無法從語氣裡分辨他的語氣是溫柔還是算計。

分辨來的，只有他清晰的吐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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