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要不你給我念念檔案吧,閒著也是閒著。”
安靖塵一臉懵逼,都這個時候還想著檔案,很好,這很霍雲庭啊。
“嫂子,你找什呢?”
葉箋溫吃著新鮮爐的冰沙,靠在霍雲庭書房的小桌子上批檔案,猛地看見安靖塵進來還嚇了一跳。怎己看著那像揹著主人家偷吃的長工呢。
“我給霍雲庭找個檔案念一念。”
葉箋溫抽幾份遞給他,“嫂子你就是太慣著他了,想當年我創業的時候霍雲庭發著高燒還開會門參加酒局,現在都得你伺候著給唸了。”
安靖塵心一疼,霍雲庭受了多苦才到天的位置上,每一步都是踩在刀尖上,現在有機會了為什不好過一點。
“那不一樣,要是早遇到我我肯定也會這樣的,最起碼不用他發著燒喝酒。我不替他生病,替他喝酒還是以的。”
葉箋溫嘆了氣,霍雲庭上輩子這是做了什好事,這輩子遇到安靖塵這好的一個人。
回臥室的路上安靖塵又想要是早遇到霍雲庭,會不會替他擋酒。思考良久,答案是不會的,沒有上輩子最後的那兩年他只當霍雲庭是陌生人,也許連他門做什都不關心,更何況是擋酒了。
那壓心頭的愧疚又湧上心頭,好像是他一直在接受霍雲庭的照顧,從來沒有給過他什東西。
“我回來了。”
安靖塵興致不高,聲音聽起來也是無精打采的。
“怎了安安,葉箋溫欺負你了嗎?”
霍雲庭讓葉箋溫幫忙批批檔案,是不是安靖塵去書房被欺負了。
“沒有啊,唉,我不知道怎說。”
浴室裡有水聲響起,安靖塵立馬進去又把霍雲庭按進水裡。
“乖乖的別動,還沒到時間呢來做什。”
霍雲庭伸左手的小拇指勾了勾安靖塵,“安安,這不像你啊,到底怎了?”
安靖塵一股坐在小沙發上,手指還勾著霍雲庭,茫然道:“霍雲庭,你到底喜歡我什啊,我不是什豪門世家,也沒有驚豔的樣貌,甚至還有點笨,你到底喜歡我什。”
這是困擾了安靖塵兩輩子的事,一見鍾情不太,日久生情更不了。這輩子住到一起認識滿打滿算也才個多月。
他喜歡上霍雲庭還有上輩子的因素在,霍雲庭呢,因為什。
“嗯,其實我也說不上來,大概是你給了我活去的希望,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安安,你要知道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是說不清楚的,你非得讓我說一二三來有點困難,但是我知道的,非你不。”
這一聽安靖塵也覺得己問的有點莫名其妙,很像是幼園的小朋友非得讓己的朋友說跟己玩的幾個理由來。
“是,我怎會是第一個對你好的人啊,你有爺爺,有其他朋友親人,怎著也輪不到我啊。”
霍雲庭看著軟
乎乎的安靖塵,跟記憶裡的那個奶包子漸漸重合。
遇到安靖塵的時候霍雲庭十一歲,那是在孤院的第七年。那些被人打罵的日子還沒過去,他只不過是從一個惡鬩手心裡跑進來一堆惡鬩群裡。
在孤院不合群的孩子是要被全院孤立的,霍雲庭就是被孤立的那一個,他太好看了,又不愛說話。來來往往的領養者都被他餓狼一般的眼神嚇走了,沒人會領養一個養不熟的狼。
每天霍雲庭都吃不飽飯,院長不喜歡他,甚至默許了別人對霍雲庭的打罵。吃飯的時候碗裡多幾條蟲子,或者輪到他就沒飯了是常有的事。聚眾圍攻他的事更是家常便飯,霍雲庭小小的身子隱藏著大的量,不管多疼他都不吭聲,只會更狠的打回去。漸漸地打他的小孩了,因為他反抗的太激烈了。
臉上常年帶著青青紫紫的傷,他成了孤院人盡皆知的問題小孩。他上不了學每次捐助的東西都沒他的份。
直到有一天孤院來了一個漂亮的阿姨,每次來都要帶很多的好吃的,這是唯一的霍雲庭吃上飯的日子。
有一次阿姨很久沒來,霍雲庭失落了很久,那天他爬孤院的大門,躲在暗的巷子裡舔舐傷。奶包子模樣的小孩就那樣帶著光闖進了他的世界。
小孩穿著雪白色的衛衣,唇紅齒白,乾乾淨淨。霍雲庭第一次生了羞恥的感覺,他太髒了,渾身是傷不說還像個小乞丐。
霍雲庭往暗的地方藏了藏,安靖塵好奇地湊過去說:“哥哥,你做什呀,你是不是受傷了。”
太久沒說話的嗓子有些發緊,試探地開卻發不一絲聲音。
“哥哥,我給你吹一吹吧,媽媽說吹一吹就不疼了。”
霍雲庭渾身僵硬,脊背貼著牆,拳頭緊握著。帶著奶香的小孩湊近,溫熱的氣息吹在臉上,暖呼呼的。
“哥哥,是不是不疼了。”
不知怎,好像真的不怎疼了。
霍雲庭眼睛瞪得很大,第一次有人這親近他,在過往人生裡是從來沒有過的新奇體驗。
“哥哥,你怎不說話,是啞嗎?”
小孩顯然還不懂什話說去會傷人,只是直白地說心底的疑惑。
霍雲庭還沒準備好開,巷子那頭就傳過來女人的呼喊聲,“安靖塵,安安,你躲到哪去了?”
逆著光霍雲庭看清楚女人的模樣,是那個漂亮阿姨。慚形愧,這個詞用來形容彼時的霍雲庭貼切的過分。霍雲庭低著頭,把手抬起來擋住臉上的傷痕,卻不知道手臂上的傷早就暴露來了。
“媽媽,我沒有躲哦,這有個哥哥受傷了好慘的。”
柳柒踩著高跟鞋噠噠地進來,安靖塵跑過去拉住她的手,柳柒穿著一身碎花連衣裙,蹲在地上霍雲庭都害怕弄髒了。
“你好,我不是壞人,要不要一起去買點藥啊。”
霍雲庭拉著本就不合身的衣服,跌跌撞撞起身不停後退,根本不敢看柳柒
和安靖塵的眼睛,直接跑掉了。
霍雲庭往前跑還聽到安靖塵喊哥哥的聲音。他像是臭水溝裡的怪物,跟那樣的小爺站著一起格格不入。所以,他只離開,不髒了他的小年。
“媽媽,哥哥為什跑了呀,他身上好多傷哦,肯定很疼的。”
柳柒看著霍雲庭跑向孤院方向,這個小孩她都沒怎見過,應該是經常被欺負的。
“安安想不想要一個那樣的哥哥,以後保護他,不讓他受傷。”
“好呀。”
柳柒去了孤院找了霍雲庭一大圈,最後在孤院最北邊的大樹才看見的他。
安靖塵驚喜地喊的一聲:“哥哥,你跑的好快啊,我差點沒找到你。”
“你好啊,你跑的太快了,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做安安的哥哥。”
霍雲庭心裡酸脹的厲害,他不是三歲的孩子,他見慣了人間的冷暖,然知道收養一個孩子意味著什。
“不,不用了。”
喑啞的聲音讓柳柒都有些心疼,光是這一身不合適的衣服滿身的傷痕就知道他過的是什日子。
“唉,哥哥你不是啞啊,那你怎不跟我說話。”
“安安乖哦,不開哥哥玩笑的。”
柳柒不知道該怎勸他,不願意也沒關係,那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柳柒沒說謊,她來的確實頻繁了很多。經常給霍雲庭帶一些好吃的,安靖塵甚至給他帶了很多的玩具。
他知道小奶包叫安靖塵,生日是12月24,最喜歡吃的零食是棒棒糖,最喜歡的玩具是變形金剛。就是他爸爸很忙,忙到經常不見人影,他喜歡彈鋼琴,讀過很多故事書。安靖塵說永遠不會忘了他,永遠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拍了合照,安靖塵不嫌棄他衣服髒,還會靠在他懷裡,親暱地叫他哥哥。
後來呢,他被遺忘了,在兩年後的一天,那個說著永遠的孩子再也沒有現過。
“霍雲庭,你怎了?”
霍雲庭回過神,這還是那個奶包子,說話的時候會不覺的嘟嘴,笑起來有好看的酒窩,生氣的時候眉頭皺起像個小老頭。
“安安,你去過孤院嗎?”
“啊,我忘了,應該沒有吧。怎了?”
“等我腿好了帶你去孤院看看吧,那裡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我得去拿回來。”
霍雲庭把和安靖塵最美好的回憶畫在孤院的牆上,如果以霍雲庭想把他找回來,不再丟了。
霍雲庭的神情太過落寞,透過他似乎看到了什人,是誰呢?是孤院的玩伴嗎?他是不是就是一個替身啊。
還沒等安靖塵深想,霍雲庭泡藥浴時間就到了。安靖塵幫著霍雲庭來,擦乾淨,又折騰的針灸一次,這才休息。
☆、霍齊天
安靖塵躺在床上怎都睡不著,翻來覆去都是霍雲庭那個憐兮兮還帶著懷念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