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井來洗個冷澡壓一壓吧。

於是，翻身披了罩衣，起床向外去了。

醫學院所在的地方過去是當地的童生塾，後來廢省道改府郡，書院搬了家，

這地方也就空了來。外院是教書用的大大小小間學堂，院是供先生和學生

住的舍寮，章南燭對住所並無挑剔，於是也沒有另尋住，直接便搬進了學院裡

居住。住的，除了位家不在地的老先生，便是趙杏了——她來了這成

都府，便尋了由頭從陳府裡搬來，己在學院裡住。左右不過是名義上的

媳婦，搬來也方便些，反正這人生地不熟的，誰也不知道她是陳家的媳婦。

去井的路上要路過趙杏的住。夏蟲叫得此起彼伏，絲竹一般的蟲鳴聲

極為悅耳。然，這蟲鳴間，似乎摻雜了別的什聲音似的。章南燭擎著盞

燭燈，停了腳步，屏息細細聽著。

聲音是從趙杏的窗裡傳來的。滴滴地，似乎是在誰說話的樣。

這晚了，她和誰在一起？！

章南燭腦一懵，鬼使差地轉身朝趙杏窗走去。

蜀地氣候悶無風，夏夜人人都是把這窗大開著。章南燭熄了蠟燭，彎

腰踮腳，大氣都不敢，小心翼翼摸到窗，抬起頭，透過薄薄的煙紗窗幔向

看去。

房間裡還著燈，燭光，屋的景象一覽無餘。章南燭打量圈，忽然

看到，趙杏正躺在窗對面的床上，渾身赤著，纖纖素手撫著兩間

片隱秘，身微微弓起，烏黑的秀髮被汗打了縷，黏在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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