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衣袍,創已經不再血了,是卻還未癒合,唐阮阮小心地灑了些藥粉上去,又仔細地將傷包好,問道:“還疼嗎?”
秦修遠低聲:“不疼了。”
他隨即又道:“不過換衣服不是很方便,要勞煩你了。”
唐阮阮一愣,抬眸對上他灼人的鳳眼,不由得有些面。
她低,素手輕輕一勾,便將他的衣帶解開。衫穿得薄,褪了外袍,便是衣。
她小心地幫他避開傷,慢慢卸了衣,結實的胸膛。
秦修遠墨色髮束起,此刻又披散在背後,他一鳳眸目不轉睛地盯著唐阮阮,嘴角微勾,一副戲謔風的樣子,看得人面紅耳赤。
唐阮阮低聲道:“你看著我什……”
說罷,取了淨的衣服來。
秦修遠一,道:“因為好看啊。”
唐阮阮心加速,埋得更低了。
她幫他穿上一邊袖子,又圍著他繞了個圈,轉到另外一邊,還未繫上衣帶,便被他順勢抓住,拖了懷裡。
唐阮阮粉小臉觸到他溫胸膛,既羞澀又有些安心,秦修遠低,抵住她的頂,道:“阮阮。”
唐阮阮抬眸:“?”
秦修遠微微閉上眼,沉聲道:“若我……要很危險的事……你支援我?”
唐阮阮輕聲問:“有多危險?”
秦修遠這次去益州,最大的收穫便是一步證實了,父兄確實是死於人的裡應外合,到底是誰,卻還不得而知……
他更是定了要為他沉冤昭雪的信念,哪怕這背後的人,再位權重、心狠手辣,他都想去搏一搏,爭一爭。
忠勇世家百年來的門楣,不容被辱!他要還父兄和那些慘死的兄弟一個公道!
秦修遠直視唐阮阮:道:“若是成了,沒有利益方面的好。若是敗了,丟了身家性命……是這件事在我眼裡,是非不的事,若是不去,我一輩子良心難安。”
唐阮阮微怔一瞬,隨即道:“若是非不,那便沒什好糾結的。我支援你。”
秦修遠意外,仍然凝視她:“這也許連累你、甚至你的母族……”
唐阮阮搖搖,道:“我既然嫁了你,那便要和你共退。至於我母族……不讓他參其便是,若是真的有了什意外……我和他一刀兩斷。”
學士府那邊,她最放心不的還是唐夫人。
秦修遠道:“你都不問我什事?就如此斷迴應我……萬一我要犯上作呢?”
唐阮阮了:“你不的……”
秦修遠也,得十分舒心。
人這一輩子,遇到一個無條件信任己的人,是多難貴。
明月困頓,燈火閃爍,又是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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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秦老夫
人身邊的明顏便來了飛簷閣。
“夫人,老夫人請您到偏廳一敘。”
唐阮阮正在梳妝,便抬眸問道:“母親有說什事?”
明顏笑道:“回夫人的話,是言夫人、李夫人、張夫人她來了……了,芝心小姐也來了。”
唐阮阮眉眼一彎,道:“我上就過去。”
說罷,便促采薇給己快速梳好了妝,然後提裙匆匆而。
未及偏殿,便已經聽到了“噼裡啪啦”的吊聲。
然,又開始了……
唐阮阮笑意進去,柔聲道:“給母親請安,給各位夫人請安!”
秦老夫人剛剛和了牌,正眉開眼笑,道:“阮阮來得正好!你看看芝心帶來的告令。”
言芝心見到唐阮阮,也十親切,招呼她道:“阮阮,快過來!”
唐阮阮笑著過去:“芝心姐姐,怎了?”
言芝心一臉神秘,道:“你看看這是什?”
唐阮阮一把接過謄抄的告令,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驚訝道:“這是……令?”
言芝心道:“不錯,要不要報名?”
令,是每年日,由皇室發起的一項重要活動。
凡八品以上的在京官員,都以報名成為參賽者或者評委,是每家只一位代表參賽或者投票。
言芝心又道:“我記得去年令的主題是:谷豐登。於是去年的參賽者,紛紛圍繞著這個主題進行了創作,然而沒想到得籌的,居然是左相家的二公子,阮阮應該認識吧?”
唐阮阮微微一愣,從原身的記憶搜尋了片刻,終於想起了這個人。
似乎她己適應這個身越久,屬於原身的記憶便逐漸有些淡了,她依稀記得書染從小就不善言辭,沒什存在感……不過,他好像唐盈盈是很好的。
唐阮阮奇怪道:“他也會?”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往年的令我沒怎留意過……所以不太清楚。”
言夫人揶揄道:“誰不知道嚴閣老家教甚嚴,姑娘家都是大門不二門不邁的,哪像我家的芝心?整天往外跑……什事都要去湊個鬧!”
秦老夫人輕咳一聲,道:“來我府上……哪裡是往外跑了?別這樣說芝心。”
兩人話的意思,不言而喻,言芝心不禁臉有些紅。
唐阮阮解圍道:“那姐姐知道如何參賽嗎?”
言芝心回了神,道:“只需要讓將軍把參賽意向告知禮官員即。月初九便是令比拼的日子,屆時由皇上題,每個參賽人據要求便是了……不過,要贏得比賽,還得有些準備。”
唐阮阮問道:“什準備?”
言芝心道:“在的令上,眾,投票人如前面吃了,便吃不後面參賽者的東西了……若是不吃你的東西,那然就不會投票給你。所以在令上,非
常重要的兩,第一是到的位置,第二就是要邀請人試吃,你需要提前準備位會‘拉客’的伴,且伴得從家族裡面,無論是族人還是丫鬟小廝都。”
“撲哧……”最喜八卦的張夫人聽了,一便笑聲來。
“你笑?”秦老夫人疑惑問道。
張夫人道:“我想起有一年,一位大人重請了魁來造勢,幫他拉客,結不沒有拉到人,還被判了犯規局。”
唐阮阮問道:“為何連魁都拉不到人呢?”
李夫人正色道:“參加令的大都是官員,且還攜著家眷,有誰會明目張膽去看魁?就是心中想看,也礙於面不會上前。”
唐阮阮瞭然地:“原來如此。”
言芝心繼續道:“所以這些人便是你需要提前準備和訓練的,他得非常熟悉你做的,才更好地給人介紹。”
唐阮阮道:“好,我記了。”
張夫人又道:“除了介紹人以外,還有一件大事,需得提前辦了。”
唐阮阮問:“請張夫人指。”
張夫人微微一笑,道:“你需得提前開個日宴,將那些報了名的評委提前請來,讓他對你的有印象,這樣到了令的時候,有人便慕名而來找你了。”
李夫人嗤笑一聲,道:“妹妹,你怎不直接告訴阮阮,你也是評委之一?”
張夫人微窘,輕咳一聲:“姐姐不也是嘛……”
唐阮阮見狀,便道:“阮阮明白了,那我不日便開始籌備日宴,屆時請各位夫人前來品鑑!”
李夫人和張夫人均滿意一笑。
隨即,唐阮阮又問道:“母親,以前咱府上,有誰參加過令嗎?”
秦老夫人道:“我從沒參賽過,是阿逸之前當過評委,你籌備日宴時,倒是以問問他的意見……”
她打心裡喜歡這個媳婦,聽聞兩人這次回來,已經合房住了,心裡更是興。
秦老夫人又道:“不過你也別太辛苦了,成敗都無所謂的。”
本想提醒她注意身子,早日為秦家開枝散葉……話到嘴邊,又覺得有些著急了。
唐阮阮,道:“芝心姐姐,我去找二哥討論一日宴的事,你和我一起去吧?”
言芝心一愣,隨即道:“我、我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