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還未等到幫助小末解脫的時機，我便迎來了一個難題——天堂派人來了。

我聞到那獨屬於天國的，純淨恬淡的氣息。

縱使我到處繞著圈子躲著他，兩位偽裝成惡鬩的天使還是找到了時機，在苦獄的主城之外攔住了我。

“大人，回去吧，您還有機會再次純淨。”

他揮舞著潔白的翅膀，銀色的眸子蘊滿聖潔，恭敬又客氣地朝我單膝跪，說著我似懂非懂的話。

我略活動了肩胛，伸展翅膀，兩米多長，是衰敗的灰暗色調，沒有一點生機。

“我已經在慢慢失去記憶了，不挽回。”

天使在墮落過程中會隨著翅膀被汙染，一點點失去以往的記憶，只記得墮落之後的地獄生活。

我輕嘆了一氣，正想要說些什，卻忽然聽到背後傳來急切的腳步聲，帶著凌冽的破空聲響。

是小末。

我急切收了翅膀，莫名有些不想讓他看見我難看的灰翅，然後輕聲唸了個咒給他設了一層保護罩。

恰好擋住了那兩名天使的聯合一擊，神光被擋在保護罩外面，逐漸消散。

我看見他遺憾般深深看了我和小末一眼，後退了幾步，隨後展翅飛走。

“先生，他為難你了？”

小末急急詢問著，來到我身邊把我的身子摸索了個遍，眼眶急了淚。

見我遲遲不說話，他哭著跪在我腳邊，頭抵著黑土地面啜泣。

“您為什又要這樣？為什要過來？為什……還要給我希望……”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嘶啞，像被捕獸夾捉住的野獸，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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