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

顧寧西默默離開。

周起寒時不時看吊瓶速度，間或用手去試她額頭的溫度，確定沒那燙後，才徹底鬆氣，脫了力的往後靠。他取眼鏡，揉了揉緊繃的眉心，緩了陣才起身拿起衣服去衛生間，關門，緩緩靠門坐了來。

平靜了瞬，周起寒撐地站起來。

他踉蹌，扶著洗漱臺穩住身子，抬眸看清鏡子裡的己，冷靜早已不復存在，眼底遍佈紅血絲。周起寒對著鏡子一點點彎嘴角，試圖讓眼神變得溫柔，然後他好像看到了周沸雪，聽到他說，“你輸了。”

“我沒輸！”他一秒凌厲。

接著，眉眼又柔和來，“你輸了，你跟我一樣愛上了她，輸得徹底。”

他冷了眼神，“輸得是你。”

又溫柔幾分，“她躲著你。”

周起寒唇線抿直，逼近鏡子裡的己，惡狠狠道，“我不會放她離開。”

他笑彎了眼，沒再說話。

周起寒擰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再去看鏡子時，恢復往日的清俊冷淡。

這才是他。

-

容冬這一覺睡得沉，掀開沉重眼皮時，被頂上明亮的光刺著，她閉了閉眼，幾秒後睜開。周圍牆體通白，不是周起寒家的擺設，她這是在哪？動了動胳膊，發現根本動不了，像被重物壓著，她偏頭看去。

入眼的是周起寒精緻的側臉，碎髮半落遮住細長的桃花眼，唇色很白。

她的手被他枕著。

難怪重。

容冬朝周看了看才意識到己在醫院，她試著抽手，沒抽動，倒是吵醒了他。周起寒眸色清明，觸及到她的眼神，“容容，感覺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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