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反而是她欠著陳元洲人情。

許知白把頭低去了，眼睛乾乾的，流眼淚倒不至於，但心裡真的很難受。

也許是因為陳元洲最初現的時候，是以“她的歌迷”這個身份走進她的世界的，所以她才會習慣他明亮又熾熱的眼神只看向己，會習慣他對己好，會習慣站在高高的位置上以施捨者的身份對他笑。

當他打破了這個平衡時，許知白然會產生從天秤高的那一端跌落的悵然。

面前的桌子上被放了兩瓶冰汽水，許知白抬頭，看到陳元洲坐回位置上。

他先用桌上的抽紙擦了擦易拉罐的罐，然後開了汽水給她遞過去，又往上面插了根吸管。

“不高興的時候以不用笑。”

燒烤店裡依舊是嘈雜的，陳元洲聲音不算大，偏頭看向一邊，許知白眨著眼睛反應了兩秒才明白他說了什。他臉上依舊是平時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嘴角平平地扯著，看上去竟然像是在賭氣。

許知白張了張嘴，意識地解釋。

“我不想看上去很失態。”

還有半句沒說來。

我不想在你面前看上去很失態。

“我不介意。”

陳元洲這時候轉過頭來望著她了，看上去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隻說這一句。但眼睛盯著許知白的時候又是那種專注的神情。

不想再被你當普通的歌迷、後輩對待，想要成為分享你喜怒哀樂的人，哪怕只是再親近一點點，成為朋友吧。

陳元洲真的很喜歡打直球。想要什就直接說來，不加一點掩飾，省去猜測的麻煩，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想要什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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