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娘讓碧落送送她,好似怕她賴著不走似的。
到了鎮子裡,碧落臨別前說想要和她吃一頓,再告別。
兩人隨意來到了一個小攤子,要了兩碗清湯麵。
碧落又說著想吃點栗子,於是臨昀錫跑去到路邊買。
她吃著面,吃著吃著,一陣睏意上來,倒在桌子上。
一旁有路人走過,也只當是喝醉的人。
碧落扶著她,再次的靠近,他的手心有些顫抖,想到母親允諾這次一定吃上肉,他不再猶豫,壓心裡的怪異,把她交給那個約定好的人。
那是一個面色枯黃的男人,他細細打量臨昀錫這小臉,心裡暗喜,這次這個男娃子肯定賣一個好價錢。
他丟銀兩給帶著面具的碧落,喜滋滋地把臨昀錫擄走。
碧落捏著手裡的銀子,這比云溪和他打草藥賺的錢要多上好幾倍,他以吃肉了,只是惜不一直。
他去了一家飯店,滿桌子擺滿了各種葷菜。
都是肉,他吃得狼吞虎嚥,動作在外人看起來卻是很斯文。
油膩的滋味浸滿他整個味,本該是夢寐以求的味道,他卻突然哭了。
他沒去理會,依舊吞食著大塊大塊的肉,小巧的嘴咧得很大,眼淚混著油膩,像是一個正在喰食的小獸,倒不如說是一個發了病的瘋子。
他從小就很會模仿,學東西也很快,他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他只知道,他活著就是為了吃肉,還有聽母親的話。
只是現在,他好像不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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