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的面容上是三分打趣，兩分戲謔，宗長殊再是年老成，嚴肅的麵皮也繃不住了。忍不住，用捲起的書卷輕輕敲了她的腦袋。重又提筆，他提腕的手穩穩當當，整個懸直繃成一條線。

心沉如水地說：

“殿且去看看，總會有合你心意的。”

姚盼搖了搖頭：

“他都比不上哥哥。”

宗長殊的眸光凝滯，低頭的剎那，黑夜與燭火一明一暗，像是銀魚海。有點詫異地看向她，漉漉的瞳孔，流露一點茫然的時候，竟有幾分純良與天真。

“我說的是實話啊！”姚盼一點也沒覺得有什，很然地接著之前的話說去：“在東華書院時，人人便都稱頌裴老大弟子，年紀輕輕便是國之棟樑。我家長殊哥哥，乃是天上天獨一無二的眾，世間無人及！珠玉在前，我怎看得上那些凡夫俗子嘛！”

“好了好了，”一連串的馬屁，也不知道從哪裡學的，張就來，宗長殊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咳了一聲，將眉毛一壓，暗暗捋平那書卷皺起的一角。

面上愈發嚴肅端正，只是耳尖的薄紅，暴露他對這些讚美的無所適從。

他眨了眨眼，這才找回正題，“皇家婚姻乃是大事。殿既肩負延綿國祚，繼承太行的責任，理應在這件事上多作斟酌，還請殿好好考慮臣方才的提議。”

姚盼張張嘴，沉默了。

宗長殊側目看她。女低著頸，削薄的肩頸形成一道脆弱弧線，兩條辮子垂在前襟，頭髮末梢打著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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