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嘩啦——”

“呃——”

尉遲恭感覺車身猛地一震，一陣巨響在耳邊炸開，緊接著就有些什麼東西碎了，還有什麼東西擦著他的胳膊飛濺過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速度之快，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等尉遲恭再睜開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沒有被甩出車外，而是被南宮玉緊緊捂在了懷裡，南宮玉閉著眼，彎著腰，頭和半截肩膀緊貼著車頂，後背靠在右側的車窗上，兩條腿一屈一伸被夾在座位和儀表臺中間，他用自己的身體為尉遲恭做成了一道屏障。

車裡，到處都是玻璃的碎片，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裡肆無忌憚地蔓延著。

尉遲恭頓時淚如泉湧，一邊叫著南宮玉的名字，一邊爬起來去拖他的身體。

“啊啊啊啊啊！南宮玉！南宮玉！！！！”

南宮玉順著車門滑倒在座位旁邊，一滴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他背後被撞得粉碎的車窗視窗赫然立著一根粗壯的大鐵柱子，車門也已經變形了，向內凸起了一大片，尉遲恭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抱起南宮玉失聲痛哭，南宮玉背後的血打溼了他的雙手，他哭著哭著，突然抽回手，脫下外套，從自己的襯衣上扯下幾條布，然後伸手去解南宮玉襯衣上的扣子。

“咳咳。”

這時，倒在血泊中的南宮玉突然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慢慢抬起手揉一揉額頭，睜開了眼睛——

南宮玉已經走了一個多鐘頭了，仍然不見回來，林清苑躺在沙發上屏住呼吸豎起耳朵又仔細聽了聽，門外依舊靜靜的，沒有汽車回來的響動，也沒有南宮玉和尉遲恭說話的聲音。他又看了一遍對面牆上的表，裹著毯子從沙發上坐起來，隨手拿起茶几上的遙控打開了電視，看了兩眼又飛快地換到下一個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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