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碗筷，薄倖月打算去洗碗。

做飯都讓季雲淮全程承包了，什都不做顯得也不太好。

“放著吧，我來洗就行。”季雲淮勸阻著，襯衫的袖子已經挽至小臂。

“季雲淮——”薄倖月笑著，盛氣凌人地問，“你不怕慣壞我啊？”

他撩起眼，攜著鋒利的弧度，嗓音低啞散漫，“那也是我樂意。”

太瘦了，就那點重量，必須得多吃點，好好補補。

廚房的光不是慘淡的白熾燈，反倒是偏色調的吊燈。

聲潺潺，只不過個碗碟，洗起來也快。

季雲淮弓著腰身，順著如玉的指骨，空氣裡有著瓷碗相碰的聲響。

光影錯落間，他整個人陷落到一難以名狀的溫柔裡。

倏然間，薄倖月想起來了重逢後第一眼在醫院走廊見到他的場景。

明明是錯愕的、詫異的，卻還是聽到了他說“不認識”。

其看著身邊有了新的人，季雲淮的選擇是當個陌生人，斬斷他之間所有的聯絡。

回到江城後，薄倖月想過無數次他相遇的方式。

就是那句“不認識”，讓回去的一路上心裡空落落的，像是被剮去最重要的部分。

所有人都在被歲月推著向前走，憑什要求年還在原地始終如一呢？

......

薄倖月收回打量的目光，垂著密密的眼睫，悶聲道：“我中的照片……你一直放在那家麵館嗎？”

季雲淮瞳孔驟縮，定了定，旋即又問：“你去過了？”

薄倖月點點頭，表閃過一絲不易捉摸的落寞，“老闆還問我是不是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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