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海面盛開著我的海格瑞薔薇。
他在幽藍的水裡遊動著,最後靠在礁石上朝我這邊望。
他一定是在看我。
我的神不會丟棄我的。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旁邊傳來,我的薔薇隱入了海面,被海水淹沒。
鄭開突然現在我面前。
他為什要現?!
原本的好心情被他所破壞。
他叼著煙看我,像是沒看我的不歡迎,“陳哥天怎起得這晚?”
我抿著嘴沒說話。
他朝我走過來,眼角挑起像一隻流的狐狸,燃著的菸頭在空氣中晃赤紅的弧度。
“陳哥你衣服怎老是不穿好。”
我靠在生鏽的門框上不挪動,昨晚的懲罰讓我雙腿痠澀,泛著隱隱的疼,如果不是有門框支撐我,我一定會倒在地上。
他的手碰到我的臉,拇指指腹摩挲著我臉側的肉,“陳哥面板挺好的,又白……又嫩。”
他笑起來,抓著我的肩靠近我,我甚至嗅到他身上腐爛發酵的煙味,“昨晚有蚊子嗎?”
蚊子?什蚊子?
“陳哥脖子這……怎紅了呢……有點像吻……”
綴著火光的菸頭從他嘴裡掉落,在空氣中劃一道完美的落弧。
灰白的煙塵零星的飄散的空中,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在我的肺裡化成實質,堵了我的氣管。
曾經被我形容成古希臘雕塑一樣線條完美的手臂貫穿了他的胸,帶著熱度的鮮血從破損的胸流淌在他身上,濺到我的臉上。
我緩慢的眨了眨眼,鹹腥的血珠從眼睫滴落到我的臉上,黏膩的,帶著腥味的,滾的血。
鄭開死了。
他的身體掉落到地面上,像是一株枯敗的草。
阿蒙立在我面前,黑色的魚尾在地面上蜿蜒一道弧度,支撐著他立在我面前。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這樣現在陸地上,如一條蛇一樣騰空著身體看我。
我必須仰著頭看他。
猩紅的血順著他的肌肉線條肆意的流淌,最後滑落到魚尾上,氤氳一片更深的象徵著罪惡的顏色。
他看著我,淺白的眼睫上揚著氤氳一股說不的性感。
他看著我,狹長的眼眸裡泛著厚的慾望。
他挑起唇角,殷紅的尖在唇面上劃過,像是一條冬眠的蛇終於甦醒在探尋己的獵物。
血腥味充斥了我的鼻腔,進我的大腦,我只是靠在門上痴痴的看他。
我無法再思考任何事情。
我聽見他的聲音。
像風暴時落入海面的雷鳴。
我在他的話語裡逐漸窒息。
“陳舟,我不允許任何人碰你。”
他伸另一隻手摸著我的臉,尖銳的指尖在我臉上刮蹭,泛著隱隱的疼。
隔著鄭開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