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孔，箍好，錶盤調正，“你是二十號回上海對？”

她訥訥點頭。

他指著表間的日曆盤道：“現在是十五，在三十一號之前，我會回到上海。假使被什事耽擱了，回不去，那……”

指尖挪向這一刻的時分和分針，“十點二十分。未必每一天都以，但只要以，我會想辦法，讓你接到我的電話。”

他將她的表收入懷中，“你的表壞了，留在我這，修好了，還你。”

“我的表哪有壞……”

車上的喇叭響了兩聲，他不再久留了。

他說：“我必須走了。”

她抿了抿唇，不敢再耽誤他的時間，知他顧慮什，倒退幾步，跨回到校門內，他往車方向邁步，車窗拉時，衝她指了指手錶，意思是“快回宿舍”。

等車離開，她的大腦才後知後覺恢復反應力。

踱到校園裡，走到路燈較為明晰的位置，開始端詳這塊手錶。

錶盤是不角度不“色”澤的深藍，錶殼和指標呈金“色”，黑“色”錶帶戴著有些年頭了，表鏡卻幾乎沒有劃痕，見手錶的主人對此很是珍惜。

是，她明明在等他答話，怎忽然換起表來了？還讓她回上海等……

等？

他讓她等他。

……這是聽懂了她的話了？

雲知在“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她”這個問題上糾結到半夜，連入了夢都在彷徨，以至於第二日上課都差些遲到。

第二個問題雖然答案未明，第一個問題她心裡倒是有了譜。

蔡校長說己因年齡大來不及重學許多知識，她尚且年輕，又何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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